马梁道:“外面的世界不尽然是洪水猛兽,也有你体会不到的自由与温情。”
“哦?”芍药转头看向他:“二哥,那你身上肯定也有很多不一样的故事吧?”
马梁道:“那……”
“没有……”
“我只是个种田的农户。”
“我的故事都与春种秋收,土地里刨食有关。”
芍药眨眨眼:“是吗?”
“二哥都种些什么东西?都是怎么种的?”
马梁扭头看她:“这有什么好说的?”
芍药道:“你习以为常,自然不觉得怎样。”
“可我自小生活在高墙之内,每日只会给人端茶递水,听你说起这些可不新鲜?”
马梁笑道:“那倒也是!”
“比方说现在桃花刚落,我们就要去田里除草了。”
“要除什么草呢?什么马齿苋,灰灰菜,婆婆丁,猪耳朵……”
芍药眨眨眼:“这些都是野草吗?为什么我都没听说过?”
马梁道:“都是俺们村里人的叫法,也许妹子不是没见过,只是同草不同名吧!”
“是啊!”芍药长叹一气。
“同草不同名,同人不同命!”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人与人之间,凭什么有那么大的区别?”
“有人生来就大富大贵,做少爷小姐。”
“有人生下来就命贱,爹不亲,娘不爱,被卖到这大宅子里做丫鬟……”
“这……”马梁深吸一口气:“说着说着,怎么忽然生起这悲怆的感慨?”
“不管怎么说,人都要向前看。”
芍药扭头看他:“二哥,那你向前看了吗?”
马梁疑惑道:“什么?”
芍药道:“我说,那你向前看了吗?”
马梁道:“看什么?”
芍药道:“比方说,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做完这里的工事,你要去哪里?回乡下吗?”
马梁思索道:“我……”
是啊,我又有什么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