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中妍也因此日日来向我请安。
我每次留她一盏茶功夫,便打发她走。
我发现她瞧着我的肚子眼光灼灼,很是羡慕。
每个人都有得不到的东西,她也有。
我心里好像一下子痛快了好多。
她的枕头风比我的管用。
武中扬又被调回了京。
回来便向我请罪。
那天他跪在地上低着头说的不是请安的吉祥话:“公主,您想离开皇宫吗?”
我眼睛一亮,但低头看看肚子和身边的景儿他们,轻轻摇了摇头:“时候未到。”
那时我在想,等孩子们都长大了,不需要母亲的时候,我便让系统送我回原来的世界。
那个有花有草,有手机有外卖的地方。
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我做梦梦见了皇兄。
高台下,短兵相接,喊杀声震天。
他握着我拿簪子的手,偏头跟我说了一句:“是皇兄没用,父皇最疼你,你要活下去。”
我眼睁睁看着簪子缓慢没入他脖颈,鲜红的血顺着簪子喷出来。
血溅我一脸,我下意识闭上眼睛。
我脸上手上都是他的血,红彤彤,热乎乎,黏唧唧,好像糖水撒了一身。
画面一转,是朝阳姐姐拽着我:“小枕,我们逃吧,言止不日就要攻进来,皇兄自身难保,更何况我们呢?”
我挣脱她的手:“逃到哪去呢?我们连城都出不了,要逃你自己逃吧。记得扮成城中百姓的样子,言止不杀平民百姓。”
朝阳姐姐担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拂袖离开。
画面又开始变换,是朝阳姐姐一身粗布麻衣背着包裹形色匆匆穿越着大街小巷。
在言止进城,马蹄纷乱的时候,她看到有个三岁大的孩子坐在路中间懵然不知地玩着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