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轩最近跟李勍不久,有什么脏活累活,杀人灭口之事,李勍都交给他去办。
但梓轩不懂:“王爷为何又让镇北侯世子去接任蔡良的位置。”
李勍微微侧头,
嘴角含笑:“成王在蔡良死前见过他,你说,韩元琅多久能查到成王身上?这把火,很快就会烧到曹康身上。”
曹康是皇帝身边的权宦,韩肃是权臣,二人素无瓜葛,互相尊敬。
但李勍使计一石三鸟,除掉了对自己不利的蔡良,让年轻气盛的韩元琅去查案,若是查出和曹康有关,以韩小侯爷的性子,必不会轻易放过。
韩肃护短得紧。他和曹康一旦互咬,只能是两败俱伤。
而曹康现在还因为成王有二心,想杀成王灭口。
成王听谁的不好,偏偏听王爷的,主动入宫,送上门去……
梓轩想明白后,额头已隐隐冒出一层冷汗,李勍还平静地对他道:“先前让你盯着韩肃,现在不必了,梓轩,今晚去跟着成王吧,看他将信交给了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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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夏至,朗日当空。林金潼身上的寒疾也好转了许多,白日上课,下午回府,推着爷爷在王府散步。
最近,四叔约莫是忙,也兴许是别的原因,隔几日才来他这里一回。林金潼晚上睡觉也不再依赖炭盆,只靠着几个汤婆子,也能自己过夜。
有时半夜,会感觉有人进来,他朦胧间睁不开眼,本能地觉得是四叔。
但李勍不在他这里过夜。
好像只是早朝之前来看看他。
这日早起了,被窝里有些凉意,林金潼穿着袜子,起身揉着眼洗漱。昨夜又下过一场雨,潮湿雨气弥漫进屋里。
这时,林金潼见窗台前用细颈花瓶压着一张金银墨宣,拿起一瞧,是两句诗,四叔的字迹。
碧簟与尔伴夜长,窗边芭蕉,落花如雨,天明梦已断。
没有印章,也没有落款,好像只是随手写下,搁在他这里。
林金潼抬首时,望见窗外芭蕉,阳光烁金,地上是夏初最后的几片褐色落花。
“是写给我的么,原来四叔诗也写的这么好。”
这样算来,是他这辈子第二次收到旁人写诗给他了,林金潼分外珍惜,夹在书里收妥善了。
元琅的禁足令解了后,却并未来瑞王府找金潼,也没来上课。
林金潼问了元昭,元昭说:“别提了,我兄长从兵部调职去了都察院,都察院事务太多,上个御史自缢身亡,我兄长刚刚上任,奉旨要将都察院所有的旧案全部看一遍,他这个月忙得都没回过家。”
元琅是抽空让人送过几封信给金潼,可金潼从来不曾回过,因为这信压根就没送到林金潼手上。
如此一来,让元琅带自己回府的计划泡汤了。
但好在他和元昭关系也不错,这日下午,林金潼告诉元昭想去他家府上玩,元昭没多想,直接同意了。
林金潼观察了侯府的地形,隔得远远的,认了一下镇北侯的脸,没待太久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