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有点贪恋被窝里的这一点温暖,也没起身,只是继续闭眼在床上迷糊着,只等兰茵将人带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的门才终于被推开了。
屋里没有点蜡烛,她眯着眼睛,只看到隐约一个男人的轮廓走了进来。
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似是在看她这边。
片刻之后才摸黑走到桌子边,将那唯一的一根可怜兮兮的红烛点燃。
屋里亮起昏黄的烛光,秦诀平日里冷硬的脸在那映衬下似乎都显得柔和许多。
他双手拿着烛台朝她走了过来,姜黎被火光晃的不由又眯起眼睛,声音有点沙哑,带着些慵懒的气息开口,“怎么才回来?”
一面说,她一面往床的里面挪了挪。
她的本意是给他留个坐的地方,但是此情此景,倒更像是等到丈夫回家的妻子,在给他让地方睡觉似的。
秦诀脚步顿了顿,看着床上迷糊着的姜黎,大概是才睡醒的原因,此时显得格外温软可爱,全无平日里的张扬跋扈和咄咄逼人。
他脑海中不由得就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她能一直都是这样就好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秦诀吓了一跳,下意识弯起的嘴角也迅速被他压了下去。
开什么玩笑……这女人就是蛇蝎心肠,这片刻的乖巧也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
因为心底的一个念头,秦诀脸色不太好看。
他没有在床边坐下,他只是站在离床一米远的地方,一手举着烛台,声音冷硬的开口,“找我有事?”
他神色的变化很细微,但姜黎还是捕捉到了。
心里就不由得腹诽,这家伙还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
她打了个哈欠,裹着棉被坐了起来,拍了拍旁边的床板,“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坐。”
秦诀明显抗拒,但迟疑了片刻,还是将烛台在旁边放好,坐到了离她最远的床尾处。
这一点点的叛逆姜黎也没在意,只是闲话家常似的问道,“天都黑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秦诀没有撒谎,“去浣衣局帮人洗衣服,换点冬衣。”
姜黎就皱起了眉头,“这么冷的天你还去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