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山屏住呼吸,耳畔都能听到众人的心跳声,随着神识的外放,他发现有一小股敌人正要进入他们所在的军帐内,他悄声道:“准备”。几人手中的短刀似乎皆都亮出了寒意,似是准备猛然反击的毒蛇。
很快,这股人如同瞎子一样,摸进了帐内,似乎还认为里面是熟睡的士兵,正待举刀砍杀,突然听到一声“动手”,吓得一时都慌了神。
晓山一伙出其不意地给这股人反戈一击后,立刻便向东面突围。在他的带领下,总能巧妙地避开多数的敌人,以最少的面敌次数而突围了出去。
“丁队长,我们应该去哪里?”突围后,一个个俱都问向晓山。
孟晓山环顾左右,发现身边跟随突围出来了居然多出了十几人。原来在突围过程中,有半路跟上的士兵,不过自己队里却也折了三个弟兄。他来不及去伤叹,指向前面密林处的那个高定,“占据那个高地,先做修整,看看明日营地情况,再决定最终的去留”。他心想,如果明日情况实在太过糟糕,就只能带领众人向前言后方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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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前沿的军部气势一度低沉,一直来的连续胜利早已经让他们认为大昌的军队不堪一击,这次三路大军中的右路被大昌给重创了,让他们突然意识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感。三路大军折了一路,那么总指挥大元帅的中路军就失去右方的呼应,必然要单独直面大昌军。帅帐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盔甲将军皱着眉头,看着右路军的情报。负责右路的副帅已经被大昌士兵合围,最终力竭而被乱刀砍死,并被斩下了头颅。剩下的士兵死的死,逃的逃,真是彻底底的没了。
翌日,露水粘湿了衣服,身体会明显感到些寒冷,有些士兵都聚在一起想要生火取暖,但被晓山严厉地责骂一顿。寒冷使多数人在打颤,因冷而产生的喷嚏声此起披伏。被安排前去探听消息的探子回来了,传来了非常不幸的消息,副元帅已经被敌人杀害了,右路军一败涂地。孟晓山叹息一声,只好决定带人往后方撤退,前往中路军营帐。
中路军在右路军的东面十几里处,约走半天功夫,应该可以远远地望到的。可是,本该有成片的营帐,此刻却只有残留的熣坑。晓山明白,这是大军撤退了,看来是要暂时避开大昌军锋芒的意思。看来这个地方,也不能逗留了。
“哇、、、哇、、、哇、、、”成片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这是大昌士兵追来的声音。他们很快便看到有一大群丧失勇气的楚兵仓皇地逃向这边,看来也是想寻找中军的,只是他们不巧地被昌军追杀着。
“队长,我们抓紧逃吧,昌军过来了”一个士兵慌道,其他人也是脸色巨变着。
“不慌,看看再说”晓山其实早已经外放了神识,发现楚兵一百多号人居然被五十个昌兵追杀着,这分明是被杀破了胆子。
过不多时,昌兵都露出了全貌,晓山一伙才看清楚,居然就五十多人就敢追杀一百多号人,他们也替这一百号的楚兵同僚感到羞愧。
孟晓山迎着逃向这边的百十号人大喝“我们是中军的士兵,尔等还不快快停下来,随我一同反击”。
这声大喝,立刻给这些楚兵重拾了勇气和信心,“终于找到中路军了”“大家快反击”“中路军就在后面了”一个个都停下来脚步,转向了后方,见到只有五十来人的昌兵,个个都自羞难当,转而激发出了无比的愤气和凶狠,如同饿狼一般扑向了昌兵,要洗刷军人的耻辱。
原本兴奋于追杀的昌兵,见到本来是逃窜的绵羊,突然便成了凶狠的饿狼,一时没有调整过来,便仓促地与楚兵战在了一起。当可谓:
利镞穿骨,惊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声析江河,势崩雷电。尸填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无贵无贱,同为枯骨。可胜言哉!战矣哉?暴骨沙砾。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淅淅。魂魄结兮天沉沉,鬼神聚兮云幂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