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转眼一看,看到的是个深色皮肤的年轻男人,金瑜朝她一笑,“没想到,青州竟有如此美丽的姑娘。”
她微微一怔,听他有些奇怪的口音,又看他模样,方才察觉到他的异邦人身份。
白茸原本心情沉郁。这异邦人能言会道,说的事情也都是她没听过的奇闻轶事,白茸喜欢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眉宇竟然舒展开了一点。
金瑜察言观色,又趁机道,“你们青州也是风水宝地,四处都是美景佳人啊。马上要元宵了。白姑娘,可否要我一起下山看花灯?据说青州灯会是一绝。”
白茸原本准备拒绝,转念一想,勉强笑了下,“我还从未见过青州灯会,带时候,可以叫几个朋友一起过去。”
温濯几人原本也一直在约她出去散心。
虽然要叫朋友没法独处,但是言下之意是没拒绝?金瑜登时心花怒放。
一侧霍彦笑而不语。他随手拎了几坛子烈酒,驱动飞鸢,朝着北方飞去。
葭月台上,积雪深重,飞雪较往常更大。
霍彦坐在合欢树下,将那几坛子酒往桌上一拍。
屋前站着一个五官清俊的年轻男人,身姿笔挺如剑,只是极为沉默。
“叫你主人出来。”霍彦睨了他一眼。
灼霜没动,平静地说,“主人在修养,今天不会客。”
朔月刚过,龙骨又发作了,比平日还厉害。主人却不去寒池浸泡,只硬受着,昨夜还肆意放了大量心头血,他做事极为□□,从不解释而且一意孤行。
它忍不住提了几次白姑娘,主人极为不耐,径直给它下了禁制。
霍彦随意拎起一坛酒,揭开封泥,他抽出那把赤色长刀,将烈酒朝刀身一倒,那把赤色长刀已经灼亮了起来,暗暗凝聚起雄浑的刀意。他竟就这样挥刀,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劈斩而去。
眼前修长的身形已经转眼消失,转瞬化为了一柄狭长清凛的剑。
刀气和剑意相交,地上十几里的残雪都陡然被扬起,寒池中溅起高高的水波。
转眼间,两人已对招数十回合,刀光剑影几乎转瞬化为残影。
那把冰冷的剑架在了霍彦的脖颈之上。
霍彦大笑,“沈公子,我那日刚帮了你大忙,你便是这样款待客人的?”
对面持剑的男人一身白衣,气质冷漠,比平日苍白几分。
他眉眼未动,抽回了剑,淡淡甩去了剑刃上的鲜血,“不然,你也没机会站这里与我说话了。”
这性子,还是如以前一般冷淡又恶劣。
“今日是来找你喝酒的。”霍彦道,“上次实是太匆忙。”
烈烈酒气飘散开来。
“上京现在可乱得很。”霍彦道,“我听薛为说,老皇帝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估计难得熬过明年开春了。”
皇宫乱成一片,东宫太子党和四皇子党相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