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间幄帐已经算是内部空间很敞阔的了,但是也就灯火、长几、并唯一一套枕褥。
楚挽璃靠着他坐下,她身上甜润的蝴蝶香极为浓郁,夜间已经刻意换了一身薄纱衣,凸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来。
微晃的灯影勾勒出男人英俊瘦削的面容,睫毛投落的影子都清晰可见,他视线依旧落在舆图上,神情淡淡的。
楚挽璃也和他一起看了会儿舆图,都是和边防有关的,实在枯燥,失了兴致。
她自己坐着,忽然又从袖中掏出了一枚心形的鳞片摆弄。
“哥哥,这般有感觉吗?”她细白手指抚过那一枚鳞片,好奇仰脸地问。
他没抬眼:“有。”
当真是很神奇。
楚挽璃面容微红,甜滋滋说:“那日,得亏得我捡到了哥哥鳞片,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男人终于放下了手中舆图,那双狭长清寒的眼,似笑非笑落在了那深灰色的鳞片上:“确是。”
“可以再重些。”
他声音沉磁清润,冷淡淡的,教她如何玩这鳞片,让她面容浮现两多越发浓重的红晕。
见她拿在手中,用手指不断抚弄着那枚死气沉沉的鳞片。他并再未出言,只是垂下睫,半垂下那双狭长的眼,看了过来。
楚挽璃最喜欢的,就是他这种介于清冷和性感之间的神情。
对她而言,他像是她花费了巨大力气,用了很多很多年,终于请回家供
奉着的一座清冷的神像。让她总想亲近,想亵渎。
如今,她有了名分,是他的未婚妻了。
楚挽璃性情原本骄纵,这段时间,有了这层身份,出于一种微妙的试探心理,她顶着他的名头,在外头也闹出不少事情。
他知道,但是也纵着,并不在意,甚至没有问起过。
让她觉得被宠爱,很是幸福,唇部挽起笑意。
沈长离身上一直有种举重若轻的冷淡与傲慢。
直到如今,楚挽璃还清晰记得以前的事情。
沈长离小时与现在性子略有不同,没有那么冷淡,但也话少不合群。
他上山来的前几年,便和其他人明显不一样,除去修行进步奇快之外,行踪也很神秘,每月总有几天无端消失,他平日练剑很认真,只是每月总有那固定的那几日不来剑馆,楚挽璃好奇去问过楚复远,哥哥被带去了哪里。
爹爹没详细解释,只说他体质特殊,年龄小怕控制不好,怕误伤了他们,需要多加仔细看着。
那时他身上总是带了伤,有的是习剑除妖时受的,有时是被带去禁地后回来有的,从那儿回来那几天,偶尔能闻到到淡淡的血腥味儿。
只是他自己不在乎,也从不提起,大家也都没提起,沈长离素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和打扰。
沈长离自小寡言,楚挽璃那时性情骄纵,别人都捧着她,楚挽璃最开始在他那里摔了几回跟头,心中不服气。后来,他出落得越发清俊,卓尔不群,她对他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太多,经常追在他身后跑。
只是那时他眼里从没有过她,少年清俊寥落,在山上独来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