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秦夜和司马闯率三万“昭武大军”,驻扎在距离界州十里开外处,召来之前部署在此的五百羽营所属,了解一番之后,秦夜开口说道:“几日下来,从双州飞骑赶往界州的探马,悉数被拦!时至今日,界州城内尚无大动,看来并未从其他途径知晓近来之事。如此甚好,朱明,带林许上来。”
“遵命!”不一会儿,朱明便押解着林许入帐。
看着满脸谄媚之态的林许,秦夜不屑的缓缓开口:“将军一路辛苦,平王不愿配合我等,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啊?”
“败军之将,岂敢言不!将军但有所命,林许无不效力。唯愿将军功成之后,莫要忘了林许便好。”这厮说完,竟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这是当然,如此,有劳将军前面带路。”秦夜说完,又令朱明亲自飞马赶往界州,送去平王的佩剑和印信,令城中守将出城迎接平王大军回朝。
昭武王朝界州守将——蓝云,颇为干练,接到朱明呈递的平王佩剑和印信后,却并未急于布置出迎事宜,召来军中司马——韩形,二人商议一番之后,蓝云竟然当即明言:“据属下所知,王爷亲提大军攻取天焱,目下正在双州城内厉兵秣马,以图谋天焱华京之地,如今何故率三万将士回师界州?还望来使代为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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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区区界州守将,安敢妄议军政大事?王爷攻伐双州有功,何时还朝、何故回师?难不成还需要向你奏报?蓝云,难怪林许将军说你不识大体,终究难成大事!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堪至此。”朱明见他二人不肯就范,立即声色俱厉的怒骂起来,并借林许之名,狠狠地鄙夷了蓝云一番,依他看来,这蓝云尚算刚正,绝对同林许不是一类人,如此这般,以林许品性,平日里必定会对蓝云多有折辱。
果然如朱明所料,韩形见他提起林许之言,担心蓝云做出逾越之举,连忙开口说道:“特使大人言重了,近几日并无半句双州消息传来,蓝将军也是担心平王安危,是故才有方才所问!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特使大人多多担待,我们这就准备迎接事宜,还请特使稍作歇息。”
“不行,平王何等尊贵,尔等岂能如此婆婆妈妈贻误大事!再者,就算平王不做追究,以二位对林许将军之了解,如若此事不能合他心意,本使会被如何处置?”朱明顿然拒绝。
值此之时,远方尘土飞扬,上书“平”字之大纛已肉眼可见。
蓝云和韩形见状,相视无语,却还是没有下令开城迎接。
朱明回身看到二人如此,“唰”的一声拔出随身佩剑,不等蓝云反应过来,猛地划过其脖颈,瞬间鲜血直喷、头颅滚地。
“将军……你,你,来人?”韩形被蓝云鲜血溅了一身,此刻正惊恐的大声疾呼。
朱明不慌不忙的将宝剑在蓝云尸身之上好好擦拭了一番,方才入鞘。见数十守军破门而入,朱明按剑而立,轻蔑地看了看他们:“小小界州,倒还有些勇士!怎么,韩司马,你这是准备击杀本使吗?告诉你们,本使手持平王佩剑和印信而来,谁料蓝云安敢质疑,拒不开城迎接平王大军,这是干什么?这是谋逆!你等好生看看,远处是什么?难不成你们要一起造反不成?韩司马,是也不是?”
被朱明这番逼问下来,韩形心中防线早已崩溃,纵有万般疑虑,但佩剑印信在前,大军在后,难不成真要因那虚无缥缈的疑虑,落实谋逆之名吗?于是一边为蓝云之死痛哭,一边下令奏乐开城,迎接平王大军入城。
当韩形看到林许当先策马而来之时,所有的疑虑顷刻间消失于无形,暗自叹息一声:“蓝云兄,你死的好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