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宫纵横示意之下,安王欣喜而郑重的打开军报,高声念了出来:
“天佑吾皇、天佑北晋,後厚贪功中计,倾怀阳之兵夜袭我军大营,大败逃窜至北盛郡,我北晋儿郎经此一役,斩首六万!除北盛郡之地,怀阳城及其余郡县,皆已收复。”
“天佑吾皇、天佑北晋……”听完军报之文武百官,同时激动地高声庆贺。
“启禀皇上,老臣近来病体难愈,都不曾过问我朝军政战事,全赖皇上统筹、三位王爷布局,身为宰相,实感惭愧!但是,三位王爷既然已经把天焱视作真正的敌人,为何只顾周旋永圣、鏖战玉衡,却把素君和秦夜这对君臣抛诸脑后?难道你们指望他们大发慈悲,待我北晋万事俱备,才予攻击吗?”
脸色苍白憔悴、语气却铿锵有力之老宰相——长孙中成,犀利、精准地指出了梅无一等人谋划之漏洞所在,使得刚刚还沉浸在狂喜中之君臣,宛如被一盆冷水浇在头上似的,悉数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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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不必多虑,关于天焱君臣,朕与最王之前亦曾有过分析,且不说中玄紫呈、西平帝州这些刚刚占据之城池州郡,足以让素君和秦夜无暇他顾;另外,纵观天焱兵力布置,就算他们贪得无厌、好战嗜杀,想要接着染指我北晋边境,恐怕也只是有心无力罢了!”
“皇上圣明,天焱距离我北晋雨啸最近之驻军,无非信城的五万新兵,不足为虑!况且,秦夜先失挚爱韦青璇,再得秦起、秦翦、秦颇三子,大悲大喜之下,意欲专注战阵,绝非易事!是故,微臣断言,在我北晋和永圣结盟定约之前,他天焱君臣,不会妄动刀兵犯我边境。”
“不错,先前为了威慑西平珠州,秦夜撤回了最先进驻信城之兴州兵马,如今之信城,莫说只有区区五万新兵,纵然他有十万精兵,又能如何?永圣君臣既然已经决定和我北晋会盟,岂能不拿出一些诚意?本王猜测,一旦信城方向出现异动,永圣之双盛驻军,必定会有所回应,天焱没必要冒这个险!再说,我朝同永圣联盟在即,秦夜胆敢再轻启战端,不是逼我两国加快订盟吗?他没这么蠢!”
北宫纵横开头解说、梅无一进一步补充、安王最后再作完善,让长孙中成心中之疑虑尽去,对着他们三人拱了拱手,咳嗽着正要退回位列;不料,一声“雨啸八百里急报”,直接将他吓得瘫倒在地,口中不断重复着“百密一疏”四字……
据雨啸守将——董持,信中绝笔:天焱赵御亲统十万大军,借道西平珠州,突然出现在雨啸城外并迅速发起猛攻,两万守军明知不敌,却毅然决然选择与城共存亡。
“启禀皇上,末将奉命冲出重围前来文都报信之时,雨啸已经城破,董将军正率部与敌殊死搏杀,现在……现在十有八九是丢了……”
“西平珠州地界,离雨啸之地亦有上百里,赵御领兵来攻,尔等岂能无察?”
汗流浃背之北宫纵横猛地起身,朝那名信使问出了在场之人都关心的问题。
“回禀皇上,董将军吩咐:‘安王好不容易才诛灭盘桓在边境上之西夷蛮族、隔绝了西平珠州之往来,未免节外生枝、徒惹天焱密探生疑,干脆撤回布置在边境上之斥候算了,反正西平珠州不可能举兵犯境。’因此,事先并无任何消息知道赵御大军之动向……”
事到如今,信使不敢有任何隐瞒,老实交代了一切之后,便颤抖着跪在地上,心如死灰地等候治罪。
一着不慎,连愤怒都成了多余,北宫纵横无意怪罪任何人,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秦夜,你个该死的东西,本王此生,若不能将你碎尸万段,宁可万箭穿心!”此时之梅无一,无疑是倍感羞辱的,看着北宫纵横摇摇晃晃离去之背影,他双手紧攥,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暗暗发下了毒誓。
“不遵常理、奇谋不断……秦夜啊秦夜,你还真是个怪胎!可一,你在天焱好吗?为父与你夫君这一仗,想不到这么快就要来了……”满脸苦笑,安王搀着埋怨不停之长孙中成,随众臣一起退出了日月所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