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颔首,此时梁婉瑜包扎完毕,秦夜躬身一拜,说道:“多谢小姐,方才小姐所言,不无道理,但若能够以此俘获昭兴门阀士子之心之万一,秦夜万死不辞。”
“派兵守护梁府,让人知晓你秦王有意于此,大可早早筹谋设伏之事;接着撤去兵丁,仅带一人前来,又让对方认为有机可趁;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将他们一网打尽,免得日后生乱;而且王爷当众拼命护我,不惜以己之身挡下箭矢,传扬出去,恐怕梁府再要与王爷划清界限,那也是绝无可能了……王爷这般操纵世事,就不怕慧极易夭?”梁婉瑜说完,美眸直视秦夜,等着他的回答。
面对梁婉瑜敏锐的目光,秦夜正气凛然地说道:“若能使天下太平,秦夜愿意即刻殒命于此。”
见他神情坚定、一身正气,梁婉瑜不再言语,却见秦夜再次躬身一拜,语气诚恳地说道:“秦夜纵然智计百出,却始终难免累及小姐名声,秦夜在此立誓,小姐日后但有所需,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罢右手划过长剑,信手取过一块白布,将此誓言写了下来,随后双手呈到梁婉瑜面前。
看着血迹未干的誓言,梁婉瑜双手微颤地接过来收好,庄重地向秦夜行了一个万福礼,“多谢秦王。”
“林许他们应该完事了,走吧,去看看令尊。”言毕,二人前后走了出去。
次日申时初刻,秦夜正在书房处理昭兴政务,突闻远方传来争吵之声,秦夜愁眉蹙额,无奈地苦笑一声。
“王爷,她们……”君之面有难色,竟一时不知如何禀报。
“无妨,随她们吧。”秦夜说完,示意君之退到一旁。
不多时,文伊月、素衡、皇甫纤心,以及被两名羽营所属抬着的皇甫凡来到门口,几人表情各不相同,文伊月愤恨之中掺杂着鄙夷之色;素衡则是满脸疑惑,求证之意不言而喻;皇甫纤心虽有不解,但更多的则是关切之意,美眸迷离地看着秦夜;至于皇甫凡,却是畏惧地看了看自己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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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俗务缠身,怠慢各位了,为表歉意,今晚大厅设宴,权当秦夜为各位接风洗尘了,还望各位能够赏光。”秦夜放下纸笔,对着几人谦卑地说道。
“秦夜,你无故羁押于我,事后特备满室的瓷器桌帘,供我消遣,也算你敢作敢当;可昨晚之事,实在让人难以启齿,什么夜会昭武第一美人、英雄救美……你去街上听听,闹得整个昭兴沸沸扬扬的,不知秦王此举,于国何利?难不成只为一亲芳泽?”文伊月断定秦夜百口难辩,于是理直气壮地质问起来。
“伊月,不可无礼,秦王为我天焱开疆拓土,功盖寰宇,昨日之事,定有蹊跷。”素衡担心文伊月再被责罚,连忙开口制止。
秦夜看了看几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皇甫纤心身上,两人四目相对,仿佛能够通过眼神知晓彼此心意,几息之后,秦夜有条不紊地说道:“昨日之事,既关军中秘要、更涉昭兴安定,是故不能于事前告知各位,如今诸事已定,理应让各位知晓了。”
秦夜顿了顿,接着说道:“无争林一战,昭兴十万大军尽数被歼,打扫战场之时,发现一人气息尚存,经过林许将军确认,那人正是原昭兴守将,即梁婉瑜之父——梁错。昭兴梁氏一族,乃昭兴首屈一指之门阀世家,若能得其帮扶,对稳定昭兴局势,必将事半功倍。”秦夜心中坦荡,言辞真切,寥寥数语即让众人为之信服。
“哼,怎么说都是你在理,岂有此理!”文伊月嘟囔着嘴,无奈地说道。
“哈哈哈,昨日多有得罪,还望伊月小姐大人大量,就不要再计较了,改日邀请你到仁州游览一番,听说那里的沿海风光,甚是迷人。”秦夜取过案几上之信件,接着说道:“赵昭将军来信,仁州初定,希望我过去视察一番。”
“真的?何时启程?”文伊月犹如枝头黄鹂,高兴地双手托腮,眼中满是期待。
“数日之前已将昭兴、仁州战事,快马呈报皇上,此去焱京虽有千里之远,但半月之后,应有旨意到达,届时即可前往仁州。在这期间,就请各位暂时多看看这昭武陪都吧!”秦夜看着满心欢喜的文伊月,开心地将胸中谋划如实相告。
“好耶,真希望你多多攻取天下州郡,那样我也就可以游遍人间了。”此刻的文伊月,心中竟不知不觉地、对秦夜生出了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