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见沈云贵松口,不再坚持让沈星回分家断亲,心里不免得意。
沈十二这个狗崽子,这辈子也别想飞出她的手掌心!
性命没了威胁,她当下就抖了起来,叉腰道:“还能怎么办,我老大老三还有阿康伤成这样,必须要沈十二赔钱,他们的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还得雇人来照顾,哪儿哪儿都是钱!”
说话时,王氏的眼睛又瞄了眼堂屋的桌子,那上面还摆着来不及收走的银元宝,馋得她流口水。
沈星回答得极快:“没钱。”
“少放屁,我都看到了,这不是钱是什……啊!”
王氏快步走到饭桌边正准备拿银子,沾血的柴刀却后发先至,从她手边擦过,然后牢牢钉在桌上,将她的手跟银子分开。
如果她的动作再快一点,那把柴刀兴许就插在她的手背上。
好险,就差那么一点点!
她甚至感觉自己手背上的汗毛被刀给刮下来了。
沈星回缓步走到桌旁,拿起包袱皮把银子一锭一锭装起来,看着王氏狞笑:“这是我们头儿赏我的银子,有命拿,也不看看有没有有那个命花。”
把掉在地上的银子一并收起后,他转头看向沈云贵:“族长,赔钱是不可能赔钱的,直接报官吧。
沈家十年前把不满十四岁的我送上战场,十年后我好不容易归家,他们却要下毒谋财害命,我被逼无奈只得拿起武器反抗。
事情就这么个事情,我倒要看看,官府会怎么判,世人又会怎么评说?”
“不,不能报官!”
第一个提出反对的是赵桂香。
她一心指望儿子能够走科举路,如果这事儿真闹去官府,再有人被抓起来坐牢,她儿子就彻底没希望了!
紧接着,从沈星回出来后一直没说话的沈二壮也摇头道:“别别,都是一家人,没必要。”
沈二壮在县干了近二十年的活儿,比起沈家其他人,也算见过一些世面。
就今晚这个事情,不管沈星回会怎么判,他们家肯定落不到好结果。
而且出了谋杀的事,他们家的名声算是彻底烂了,就算能够逃过一劫,清溪村也不会再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以后就是无处落脚的飘零浮萍。
再说沈星回那个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