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江醒落下一句话,独自进门了。
这件事只是青要山平凡生活中一个很小很小的插曲,经不起任何水花。
此时的京师,歌舞升平,诸王来贺。
盛大的声势一路南下,从京师传到扬州,说陛下寿辰当天,祥云漫天,是吉兆,寓意天下太平;说诸位皇子都为陛下献上举世罕见的寿礼,惊艳四座,陛下潸然,对几位皇子各有赐封;又说贵妃为陛下新添了一个小公主,陛下感怀欣慰,为公主取名景,封号勤安,赐封地淮阳,足见盛宠。
京师各有各的热闹,并没有因为缺少储君而失去什么。
侍奉江醒的人万不敢谈论这些事,但宋书猜测江醒早已知晓了。这些日子,殿下兴致一直不是很高,药也是喝一半倒一半,常常望着北方出神。
宋书知道他是在乎陛下的。自从皇后娘娘仙去,陛下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哎呀,惆怅。
很惆怅。
宋书蹲在小河边儿,劳神苦思,如何才能让殿下开心一些呢。
他这样想着,想着,一抬头,望见河对岸,长生和闻姑娘一起在浅滩处抓鱼。
闻姑娘站在岸上,跟前放了个竖起的鱼篓,她今日穿了身天青色长裙,裹着银白的锦裘,看起来粉雕玉琢,漂亮极了,闻青轻时不时探头看看鱼篓,又望望水里的长生,尾音轻软:“长生,你捉到了吗。”
“你往后瞧瞧,那儿有一条,快游过去了,”她很认真地观察小河,“灰色的。”
宋书眼前一亮,转转蹲得发麻的脚跟,揉了揉脸,整理情绪,扯出一个和善的笑,走到闻青轻前面,语气放柔,说:“闻姑娘想吃鱼?”
她见过这个哥哥的。
闻青轻认出宋书,乖乖答:“有一点。”
宋书笑呵呵的:“殿下院中的厨子最擅长做鱼,味道极鲜美,正好,今日山下送来几尾新鲜的鲈鱼,姑娘要不一起去吃些。”
她感觉事情的走向不大好。
“……”
闻青轻下意识后退两步,意识到这是宋书,是那位太子殿下的书童,谨慎地顿住脚步,垂着目光,轻轻说:“宋郎君,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宋书不明白她的话,连忙套近乎:“那可真巧。”
“我和姑娘真有缘分。”宋书继续说。
更熟悉了。
闻青轻有点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