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捧着杯子,热气氤氲而上有些模糊了她的眉眼。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看对面的霍之国眼神有些微的迷茫,西尔维娅忽然身子前倾红唇轻启:“霍之国,你看着我的眼睛……”
霍之国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晕,而西尔维娅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天际飘来的一样。他迷迷糊糊的和西尔维娅对视着,好似看到了一抹绿光从西尔维娅的眼里闪过?
霍予淮作为旁观者自然看的没有那么清楚,但是西尔维娅这会儿做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不在西尔维娅开始发问的时候,他就识趣的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霍之国的防备心还是很强的,初始西尔维娅问问题的时候他基本没有反抗之力,问什么就答什么,譬如说他的妻子是谁,他的儿子是谁等等,这些他很顺利的就说出来了。
可一旦问到霍予淮的父母,他的眉头就有些皱了起来,回答也没有那么顺畅了,还时有磕巴,显然其中有鬼。
西尔维娅也不恼火,就说像这种穷凶恶极的人,能够这么多年都没翻车,心房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攻破的?
可西尔维娅有的是耐心,再有迷梦的加持,霍之国最后还不得乖乖张口?在听到了霍之国曾经一系列的谋划后,霍予淮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是死死捏住了拳头才没有冲上去。
录音算不上证据,他不能这个时候就和霍之国翻脸,他要根据这些录音去找到证据,如此才能锤的霍之国不能翻身。
如此说服了自己后,霍予淮的情绪才渐渐平息下来。这一冷静下来,他就看到西尔维娅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戏谑。
“还算理智,没有当时就出手。”
霍予淮:“这些是构不成证据的,我不能这个时候打草惊蛇。虽然这会儿蛇已经惊了,但若是霍之国知道他曾经的恶行败露,他会不计代价的。”
“这个时候我更要冷静沉着,若是我也折进去了,就再也没有人为我的父母伸张正义了。他们过世的时候太年轻了,才三十二岁……”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就有些泛红,谁说男人就一定铁骨铮铮,到了伤心难过的时候,眼泪自然而然就下来了。
西尔维娅弹弹手指:“能够帮你的我已经帮你了,这儿你扫一下尾,把他送走吧。”
霍予淮有些担心:“他醒来后会不会知道曾经的事情?”
西尔维娅挑眉:“当然不会,他只会觉得是自己睡了一觉。迷梦,顾名思义,梦境和现实难以区分,估摸着霍予淮只当自己是做了一场美梦吧。”
霍予淮:“你之前可没说过迷梦还有这个效果。”
西尔维娅:“你又没问,我干吗要多嘴?”
霍予淮苦笑,心情诡异的好了几分。厌恶了看了一眼对方沙发上鼾声大作的霍之国,霍予淮把向阳和周志远叫了进来。
“把他送到方华那儿去,就说他中午喝多了,这会儿有些不胜酒力。”
向阳和周志远什么都没问,架着霍之国就离开了房间。西尔维娅收起那个香水瓶,霍予淮眼角跳了跳:“像你这种手段,估摸着别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翻车的。”
西尔维娅:“我还是很爱好和平的,你看寻常时候我主动出手过吗?这次若不是为了帮你,我才懒得来这儿。这里的人和事我都不喜欢,充斥着各种算计。”
更不用说那些灵魂了,话说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霍予淮应该算是她遇到的最纯净的灵魂了。所谓纯净不是不谙世事,而是在历尽千帆后依然保持本心。
霍予淮:“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是为了找点乐子。不过我很感谢你,若是没有你,霍之国藏的这么深,估摸着还要许久我才能够得知真相。”
“其实结合霍之国做的这些事情,我大致明白为什么在爸妈过世后爷爷会对我这么好了。估摸着他心里有愧疚,觉得亏待了我爸妈,才想着加倍对我好。”
西尔维娅:“还有一个原因吧,就是霍之国这么心狠手辣,老爷子怎么也不愿意将家业交到这样的人手里。一个掌权者若是没有一颗仁心,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霍予淮点头:“或许有这方面的因素吧,只是站在我爸妈的角度,我觉得不公平。他们因为霍之国丢了性命,结果爷爷还这么息事宁人,想想我觉得委屈。”
西尔维娅:“大家各自立场不一样罢了,我从来都不觉得什么事情能够永久的隐瞒着。况且欠了别人的,早晚都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