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说话的年轻人大声道:“可恨这帮官府的酒囊饭袋,平时对着老百姓作威作福的,临到事了,连个案子都破不了!”
“慎言!”陈叔喝止年轻人道。然后眼光往西南角瞟去,那里有两个短打扮的精干男子,倨案而坐,冷冷的打量着说话的年轻人。
以陈叔多年阅历观察,这二人脸带煞气,像是官府办案的差人居多。心里暗中为年轻人担心,因此才出言提醒了一句。所幸年轻人也不完全是个愣头青,被旁边人扯了下衣角,闭上了嘴。
甲板上气氛沉闷下来。
“哇”,有妇人怀中的孩子哭出声来,却是孩子尿了妇人一身。旁边的男人凑近帮忙,一阵手忙脚乱,甲板上人声重新喧哗起来。
两个小男孩在甲板上投掷布球,其中一个使得力道稍微大了一点,布球越过同伴头顶,往船头飞去,眼看着就要落入水中。
一只大手伸出,将球稳稳抓住。一个脸上长了颗痦子的虬髯大汉将球轻轻抛还回去,大汉冲孩子咧嘴一笑。许是被大汉脸上的痦子给吓得,接住球的孩子拉着同伴匆匆跑远。
“说好的礼貌呢?!”大汉愤愤转头,捏了捏身边黑猫的耳朵,再次蹲坐在船头,看向远处渐渐西沉的太阳。黑猫甩了甩头,冲大汉翻了个白眼,恼他惊了自己的美梦,跟着跳到男人肩上,向前方看去。
大汉正是江欢。自苍耳山一战,与萧离分开后,欢哥躲在山上养伤。所幸后来无事,欢哥身体又棒,因此复原的很快。半月后伤口结疤,后来疤痕渐消,这变态的体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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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黑衣人交手时,欢哥的苍狼七式中的破阵式终有突破,而且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比以前变粗不少。养伤期间,欢哥再练习聚势时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可以随意的调动这股气到自己体内的任何位置。
按照功法上的注释来说,自己的聚势已经小成,接下来只需要勤加练习,让气变粗变强,到时功法的威力会倍增。
只是欢哥闲时想起萧家那胖瘦二人的霸气出场,以及与绿衣女子的三年之约,会觉得自己还和对方差很多,因此欢哥决定出去走走,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最起码用三年走完太古大陆,再去找萧离。
等裂耳的头皮也长好了,他俩没有再回花都,先是走了一段陆路,三日前在渡口上了这趟发往大宛国的商船。
商船走走停停,江欢有时在船舱内打坐练功。有时带裂耳走到甲板上看各色人们在渡口上上下下还,能够在船上听到各种坊间消息,一人一猫倒也并不觉寂寞。行至今日,已经到达与大易国相邻的大宛国境内。
刚刚在甲板上听老者说起的凤岭镇的变故,这激起了江欢的好奇心。
江欢根本不信这世上有鬼。身为根正苗红的地球上的新时代好青年,江欢喜欢始终用辩证的,唯物的观点看问题。大学里一个颇受学生喜欢的老教授曾经说过:“一切诡异的,不科学的事情,归根结底都可以是人为的。”
江欢心里暗道:这凤岭镇多起惨案,八成是人祸。
天边红月升起,江欢带裂耳回到船舱里继续炼气,一夜无话。
第二天,感觉船体晃了一下,甲板上传来船老大的喊声:”凤岭渡到了,商船在此歇息半个时辰后出发下去一渡口,期间旅客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