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姝冷眼看着外面,气的发抖的身子渐渐平复下来,蔚昌禾洗脱罪责,也代表着董婆婆与云芝也没事了,可他们二人这些年利用杨家,欺骗杨家与娘的账,她定要找机会还回去,决不能便宜了他们!
蔚昌禾现在是出气多进气少,被范蓉压着胸口,难受的咳嗽着。
潘史调转马头离开尚书府时,回头看了眼府内,隐匿在暗处的蔚小姐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朝他看来。
四目相对时,潘史迅速收回视线。
前些日子主子让东冶转达他,对蔚昌禾不必手下留情,只需留一口气便罢,东冶神秘兮兮的告诉他,主子是因为蔚昌禾打了蔚小姐一巴掌,为她出气呢。
难道主子真如东冶猜测的那般,对这位即将入宫为妃的蔚小姐开始上心了?
蔚姝躲在暗处,看着潘史离开的背影,冷冷皱眉。
谢狗身边最亲近的走狗,和谢狗一样可恨。
她看了眼蔚昌禾,何管家手里的纸灯笼照在他跟前,能看到蔚昌禾的脸惨白的吓人,眉骨上划了一道伤口,露在外面的皮肉都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
潘督史是谢狗的部下,和他一样冷酷无情,手段残忍。
不过,不得不说,他们这一次打的很好!
他受此罪,也算是让娘在天有灵出了一口恶气,而且他现在这样,应该也无暇再来管温九的事了。
蔚姝离开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装有大小箱子的马车,她朝云芝招招手,云芝附耳过去,听到小姐低声吩咐的话,眼神一亮,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
蔚姝回到绯月阁,看了眼通往后院的拐角,鼓起勇气,打着灯笼再一次踏进后院。
这次她心里都是对蔚昌禾与范蓉的怒火,倒是减少了对黑暗的恐惧。
罩房门关着,里面灯火如豆,将男人颀长高大的身姿映在屋门上,见温九还没入睡,蔚姝走过去轻轻叩门,声音在空旷的夜里柔软细语:“温九,我可以进来吗?”
不过一息,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进。”
蔚姝推开门,见温九还如那日一样,背对着门,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在桌上沾水写字。
她将灯笼放在地上,走进屋子,看到桌上写了寥寥几个字,抬头笑看着温九,脸上带着明显的讨好:“我明日让云芝买点笔墨纸砚给你送过来,你以后就不用在桌上练字了。”
谢秉安指腹在粗糙的桌面轻轻一顿,懒懒的掀了下眼皮,看了眼笑的眉眼弯弯的蔚姝,漆黑的眸底没有一丝波澜:“小姐有事就说,不必与我卖人情。”
蔚姝:……
她觉得温九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最顺眼。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她索性不藏着掖着了,拇指捏着食指的顶端给他比喻:“就这么一点点小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
谢秉安乜了一眼她圆润的指尖,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