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在谢秉安与温九之间反复横跳,而他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睥睨着她的可怜,可笑,愚蠢!
什么温九,什么鬼市,什么为了她入宫做太监。
统统都?是?假的!
从一开始,她就?是?谢秉安眼里的笑话。
她依赖温九,喜欢温九,到头来那人是?杀害她外祖父一家的仇人!
“啪——”
响亮的耳光在殿中消逝。
谢秉安未动分毫,脸上传来清晰的红热,他只是?问:“手疼吗?”
蔚姝咬紧唇畔,朝着谢秉安的脸再度扇下去,随着巴掌声落下,她也崩溃绝望的哭泣:“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你?个骗子,你?滚,你?滚啊——”
蔚姝费力挣扎,哭的抽噎,纤弱的身子几乎揪成一团。
她眼里泪水涟漪,染湿了因?愤怒绝望的脸颊,手指紧紧揪着衣襟,想要逃离眼前的真相,这一幕就?像是?一把刀生生剖开蔚姝的心脏,将鲜血淋漓的真相摆在她面前,让她看穿眼前之人的伪装,也彰显出她是?多么的可笑,愚蠢,竟然对?杀害亲人的凶手动了不该有的情。
谢秉安将蔚姝用力抱进怀里,掌心贴着女人单薄颤抖的脊背,埋在她的颈窝,无声的陪着她,无论蔚姝怎么对?他拳打脚踢也不曾放开。
肩上传来刺痛,谢秉安薄唇紧抿,未动分毫。
蔚姝用力咬住谢秉安的肩,直到唇齿发酸,嘴里有了血腥味才松口,她用力捶打谢秉安的肩,哭的颤颤不已:“放开我、放、放开……”
“宁宁。”
谢秉安亲着她湿漉漉的眼睫,语气里充满了细密的心疼与愧疚:“别哭了。”
蔚姝盯着他,咬牙说了三个字:“我恨你?!”
她眼底不再有对?温九的依赖与喜欢,也不再有见到他时,笑语嫣然的娇羞,拨开潮湿的水雾,看见的只有一双浸满冰冷仇恨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刃,穿过谢秉安的心脏。
东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子,燕王与郑大人朝承乾宫过来了。”
谢秉安扯下外衣罩住蔚姝娇小单薄的身子,左手臂搂着她的臀部下方,右手掌在女人的后颈,将她按在怀里,抱着她走出承乾宫。
外面又?飘起了雨点,砸在谢秉安的泛着微热的脸上。
蔚姝听着外面淅沥的雨声,再度咬上谢秉安的肩。
她咬的牙齿酸困,唇齿间泛起血腥味也不想松口,她要谢狗跟着她一起痛,可是?男人的皮肉跟铁打的一样,她齿根发疼,对?方却?毫无所觉似的,抱着她继续走。
云芝站在廊檐下,看着从眼前走过的谢秉安,瞪圆了一双眼睛。
他他他他他竟然真的是?掌印!
看着东冶与廉公?公?毕恭毕敬的跟在谢秉安身后,看到被?谢秉安抱在怀里的小姐,云芝怎么也不敢相信,平日里寡言少语,神通广大的温九,竟然真的是?传闻中心狠手辣,无情冷血的掌印大人!
走出承乾宫,狭长的宫道上走来几人。
为首的正是?燕王与郑文兵,跟前侍候的人为他们撑伞。
燕王看向走在雨幕中,怀里抱着一个人的谢秉安,那人虽被?谢秉安的外袍罩的严严实实,可看身形便知?那是?个女人,还是?从承乾宫里出来的,想来应该是?被?陛下厌弃的女人,只是?,他竟不知?,谢秉安一个阉人,竟还懂得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