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姐被?掌印囚禁在巡监司,她便日复一日的消沉,两个月的时间,人已经消瘦了一圈,无论她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每日掌印过来时,面对?小姐的冷脸,依旧甘之如饴的陪着她,哄着她。
“小姐,你?再这样下去,夫人她在九泉之下也会担心的。”
蔚姝抬起眼睫,看向雾蒙蒙的窗外:“云芝,你?说我与谢秉安在一起的那三个月,外祖父和舅舅是?不是?恨我了?”
云芝摇头:“杨老将军与小将军最宠爱小姐的,怎会恨小姐。”
“可是?”蔚姝秀眉轻蹙,眼底洇出湿润:“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梦里看过我了。”
云芝低头哽咽。
犹豫了稍许,低声道:“小姐,奴婢有一事想对?你?说。”
蔚姝道:“什么事?”
云芝走到门外看了一眼,见殿外没人,迅速关上殿门跑到窗牖前:“小姐,宫里出大事了。”
闻言,蔚姝垂下眼睫,声音恹恹的:“能有什么大事,无非是?陛下的事罢了。”
那位昏君,又?宠幸了哪位妃子。
亦或者,谢狗又?陷害了哪一位忠臣良将。
这些她都?没心思去听。
云芝摇头:“不是?关于陛下的,是?杨家的旧案翻出来了。”见小姐震惊的看向她,云芝续道:“小姐还记得三年前一直跟着杨老将军的秦副将吗?”
蔚姝秀眉紧蹙:“记得。”
在猎场时,季宴书?对?她说过,秦叔叔没有死?,与郑文兵有书?信来往,一个三年前本该死?的人却?莫名其妙的活着,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
莫不是?,秦叔叔被?找到了?
云芝道:“秦副将没有死?,奴婢听宫里人私底下传,三年前秦副将假死?躲过东厂的招子,一路逃难去了淮南,前些时候被?东厂发现他的踪迹,又?将他从淮南抓回来关进诏狱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宫里无人不知?晓这件事。”
“那杨家呢?”
蔚姝抓住云芝的手,激动的问:“他有没有说出杨家是?被?诬陷的?他是?三年前那场事变的唯一活口,有他作证,一定?能为杨家证清白,一定?能揭穿谢秉安的阴谋。”
蔚姝握着云芝的手发颤,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秦叔叔已经落入谢秉安的手里,即便他知?晓当年的真相,可谢秉安岂会让他说出来?
怕是?他进了诏狱,就?没命活着出来了。
云芝反手握住蔚姝冰冷颤抖的手:“奴婢听到的只是?这些消息,秦副将具体怎么样,奴婢也不知?道。”
窗外的冷风吹起蔚姝鬓边的发丝,丝丝缕缕的贴着鼻翼,她缓缓抬眼看云芝,凝聚在眼底的泪徐徐落下:“你?可知?,谢秉安何时回来?”
云芝看着小姐哭红的一双眼:“奴婢这就?去问问东公?公?。”
在云芝走后,蔚姝无助的靠在窗牖前。
秦叔叔回来了,可被?谢秉安关进诏狱。
她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秦叔叔,问出三年前被?隐瞒的真相,揪出谢秉安陷害杨家的罪证,即便是?死?,她也要拉上谢秉安,带着他向外祖父请罪,向舅舅道歉。
蔚姝痛苦的揪住衣襟,心口泛着细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