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的瞳孔在灯光下映照出来的是一片冰凉。
纤薄的唇抿着,微微下垂的唇角是略显刻薄的弧度。
俊逸的脸上只有冻人的寒意。
这样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哥哥,只是轮廓和眉眼有些相似而已……
阮绾的眼睛失了神采,她收回视线。
没有理会朝她伸来的手,自己撑着地板站起来对那人鞠了一躬。
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到,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又钻进了人群中。
男人收回那只被阮绾晾了很久的手,盯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眸色被灯光映得变幻莫明。
刚刚被阮绾打了脸的李少气不过,给他的狐朋狗友使了个眼色。
狗腿子们接收到他的信号,往阮绾的杯子里加了点他们把妹惯用的“料”,拿起吸管胡乱搅了搅。
几个人就围着卡桌守株待兔,等着那只不太乖巧的小兔子回来。
阮绾被舞池里晃动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刚出舞池又被撞得踉踉跄跄跌了一跤。
她好似感受不到肌肤被蹭破的痛,看都没看手掌和手臂的红肿,面无表情撑起身体回到自己的座位,目光空洞地望着桌上的酒杯出神。
杯中的冰块快化光了,凝结在杯壁上的水珠一颗滚一颗,落在浅色的杯垫上晕出一圈水痕。
橙红的新加坡司令颜色越来越淡,她的思绪也越飘越远。
见阮绾傻愣愣的出神一直不喝酒,李家少爷逐渐失去耐心。
他焦躁地捂住自己的脸,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刚刚温软的触感,鼻尖也还能闻着她身上的馨香。
放下手,他看向阮绾的目光变得更加热切。
他一个眼神,他的狗腿子们立即将阮绾包围。
他拿起那杯新加坡司令塞到阮绾手中,用自己的威士忌碰了碰她的杯沿。
“阮**,刚刚是我冒犯了,喝个酒,当是和解了。”
阮绾垂眸看着手里晃动的红色液体。
杯壁的露水侵入掌中微微有些破皮的伤口,那股冰凉的触感让她不自觉想起刚刚攥住的那只手,温度几乎一样。
五指骤然收拢,阮绾扬起脖子一口干了手中的酒。
酸甜的液体滑入喉咙,冰凉的触感和着酒一起落进阮绾胃里。
明明该凉丝丝的,却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紧缩,胸口阵阵发痛。
一杯接一杯,酒桌上的杯子均被阮绾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