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萱在马车上苦恼,余光正好扫到身侧的白玉花盆,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她抬手,想要把那花盆狠狠摔到地上,摔它个稀巴烂,最终却又把手收了回去。
她抱住了双腿,身子蜷缩成一团,把脸埋进膝盖,无助得连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
——肯定还有其他办法能不再连累宋家,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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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最后的余晖被夜幕吞没,陆少渊的马车终于回到伯爵府,一路到前院,陆少渊才从马车下来。
他身姿挺拔,步伐缓慢,直到进了自己的屋子,才坚持不住靠着门板大口大口的喘气。
陆淮朝愣着的明方急声道:“去把郝嬷嬷请来,然后守好院门,谁也别放进来!”
明方看一眼脸色惨白得跟纸一样的主子,拔腿就往跑,陆淮架着连走路都吃力的陆少渊进了内室,将他放平躺后扯开了他衣襟。
在深色锦袍遮盖下是一个正冒着血水的伤口,伤口上赫然还扎着一枚箭头。
“世子爷根本不必以身去挡这支箭的,当时世子爷到底看见了什么,要这样以身试险!”
陆淮是上过战场的老将,哪里看不出来方才和人交手的时候,陆少渊故意撞到了箭上!
即便是为了护那位主子的万无一失,也无需拿血肉之躯去拼!在那之前,他瞧见陆少渊往身后另一个地方看了一眼,他再跟着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有人影一闪而过。
陆少渊感到神智都快脱离□□了,倒不是伤疼的原因,中了一箭也只是皮肉伤,不曾伤及要害。是箭头有致人昏睡一类的药物,让他开始失力。
他咬了一下舌尖,保持着清醒说道:“我以为那个地方还藏了他们的人,所以挡在了前头,怕他们用阴招再伤人。”
陆淮一个字也不信,沉着脸没有说话,用布巾按着他肩膀上的伤口。
陆少渊当然知道自己的话不会被轻易相信,确实是情急之下无计可施,才拿身体挡了一下,然后……他握紧了手心里的小小一片碎玉。
他是为了能顺利把某样会让宋家惹上麻烦的‘罪证’藏起来。
原来前世指证宋迦辰的东西是落在那一处被拾走的。
屋内安静无比,只有陆少渊时不时响起的一声咳嗽,齐嬷嬷和明方还不见身影,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直穿透墙壁传到屋内。
“大哥!你怎么还有心情在外头逛一天!你还没见到淮叔吗?!”
陆少清嘹亮的嗓音让陆淮顿时黑了脸,陆少渊被魔音穿耳,脑袋更混沌了,正想让陆淮去把人打发走,就听到陆淮说:“午间二公子找到末将,说林二姑娘今日在大街上和一个年轻的男子……私会,那人还上了林二姑娘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