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听着有些心动,“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伯景郁摇头:“不会,弩箭本就是京州士兵常用的兵器,不过他们用的弩箭对你来说太重了,直接拿来你用不了,我让他们改一改,给你弄一把轻点的。”
庭渊高兴地说:“好。”
伯景郁问杏儿:“挑好了吗?”
杏儿点头:“好了。”
“行,那我们出发吧。”
一行人装备好朝着农神殿走去。
农神殿外,四周都被县令安排满了人,就等偷粮的人来运粮食,将他们一举拿下。
伯景郁他们并未靠得太近,而是留在距离农神殿二百米外的地方。
以鸣镝为信,等偷粮的贼被抓住,衙役就会向天上发送鸣镝,他们再过去。
庭渊坐在马车里吃着伯景郁买的点心,意想不到的点心味道居然还不错,超乎他的意料,或许是因为偏甜的缘故,并不会发苦。
伯景郁在马车外,无论庭渊什么时候看他,他都站得笔直。
身姿挺拔,英姿勃发,剑眉星目,在他的身上都完美地体现了出来,看着他,庭渊觉得小说里的少年将军有了脸。
没有人能够生来样样出类拔萃,在他以如此完美的状态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受过严苛的武学训练,文学教育。
看着这样的伯景郁,庭渊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同情。
他的人生一定是很无聊且枯燥的,没有像他一样的童年,小小年纪每日就要习武读书,不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人生的轨迹要按照长辈和朝臣百姓对君王的要求走,几乎不能有意外。
仅仅是因为重放弓箭便要被责罚二十鞭,父亲对他的管教必然严苛。
伯景郁猛然偏头,与庭渊四目相对,问他:“为何这般看我?”
猝不及防地对视,庭渊猛然躲闪,“没有,我就是觉得你这样端着,不累吗?”
伯景郁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也愣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保持仪态累不累。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该时刻保持仪态。
他记得自己启蒙时给夫子奉茶,端茶的手不够稳,茶杯晃动,便被父亲罚跪在正堂三个时辰。
从未有人问他是否辛苦,因为他生在帝王家,仪态非常重要。
帝王家的女子,即便是走路,也不可和平常家的女子一样随意变换步伐或乱动四肢,必须脊背挺直,即便是疾走,头顶的钗冠也不能发出声响,从小宫内就有教养嬷嬷教礼仪,便是顶上一碗水,也不能让水洒出来。
帝王家的规矩从来都是严苛的,束缚着每一位出身帝王家的人。
伯景郁也从未想过累与不累,保持仪态端庄也是他的责任。
庭渊此时卧在车内,手肘搭在窗框上,撑着头,这样放松的姿态,伯景郁从未体验过。
他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