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也得忍,你们又不懂得看尸体上面的特征。”
果然,盖住散发尸臭的源头,不一会儿空气里的尸臭味就没那么明显了。
再看呼延南音,已经站到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了。
平安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小时候家里闹灾,死了很多人,自己也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虽然那时候很小,可这种味道闻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只是谁都没想到庭渊平日里看着病怏怏的,反倒是最淡定的一个。
缓过劲来伯景郁问他,“你可曾看出什么?”
庭渊道:“她是被人勒死的,是他杀,不是自杀。”
伯景郁让惊风几人将坟给人填回去。
他们几人往山下走,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呼延南音此时对杏儿彻底地刮目相看,“杏儿姑娘,你也太厉害了。”
杏儿想到他当时躲得比谁都快,“这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开了个棺,倒是没想到你们这些大男人还怕这个。”
呼延南音被噎住:“……”
开棺也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还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开棺又不是开门,那里头可是一具死尸。
“你家公子平日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就一点不怕?他也是富家公子,怎么就会验尸呢?”
这是完全不符合他的认知常理的事情。
庭渊看着最多十七八岁,面对尸体却像是看过千百遍一样老成,所有人都有明显的不适感,只有他没有。
那夜在自己的客栈里,西州叛军自杀时庭渊身体明显不适,难道是自己猜错了?真的是单纯的身体不适吗?
呼延南音的视线落在前面和伯景郁并肩走在一起的庭渊身上,庭渊说挖坟伯景郁就全力支持他挖坟。
伯景郁道:“若姚家姑娘不是自杀,那她留下的遗书指认闻人政便算不得数。”
庭渊点头:“是的,她的遗书应该是伪造的。”
“那就奇怪了,难道她的家人认不出她的字迹吗?”
庭渊猜测:“或许是有人仿照她的字迹写下遗书,以至于她的家人也分辨不出来她的字迹,姑娘家的字迹大多娟秀,若不是具有极强的个人特色,认不出来也很正常,倒是衙门验尸说她是上吊自杀,只怕其中有鬼。”
寻常人分辨不出来上吊和勒死倒也正常,可尸检的仵作怎么可能分不出来呢?
她的家人被林玉郎杀死后放火焚烧,仵作却说是烧死的。
莫说是有经验的仵作,便是没什么经验的仵作,要判断一个人是否是被火烧死的也不难,这是验尸的基本功。
最好区分的便是被火烧死的人皮肤会有生活反应,焚尸则不会有生活反应。烧死者口鼻内会有大量烟灰粉尘炭末,焚尸不会呼吸这些东西只会留在口鼻外围而不会进入里面。
伯景郁对西州的官场已经失望了,他道:“或许整个县衙的人都有问题,也有可能是验尸的人被收买了。”
庭渊随手折断了险些戳到自己眼睛的树枝,“这种解释是最合理的,按照目前的证据,可以证明闻人政并没有奸污姚家姑娘,也肯定了我之前的推测,那么这一切就是一场阴谋,一定是他们查到了什么被人发现了,引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