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跪在堂下看了江凝一眼,又低下了头,连连点头,“回大人,小的认识,她就是卖给小人主家盐的人。”
“那袋子你可认识?”
“认识,那日就是用这个袋子装的盐。”
江凝这才想起,这个妇人就是陈应安当初雇来的,在他们家帮忙和面的妇人中的一个,可她并不记得她给陈应安盐的时候旁边还有其他人啊,想到这里,江凝暗骂一声“狗日的”,转头对张会良道:“张大人,劳烦你问问陈应安陈老板,当日我给他这盐的时候可说了什么话没有?还有,这位大婶,当日你真的在场吗?你可知道我这盐是从哪来的?你怎么知道是我自己制的盐!?”
那妇人低头不语,只频频看向张会良。
张会良愣了愣,打眼仔细看了看江凝,“你既然知道是谁告的你,你还敢不认罪!?”
“呵呵,张大人,你收了陈应安多少钱?这样为他办事?不知道王刺史知不知道?”
张会良瞪大了眼睛,被人在下属面前看穿了心事,很不舒服,“大胆罪妇,竟然敢污蔑本官,活得不耐烦了是吗?来呀,给我先打个二十大板。”
领头的捕快此时也顾不得张会良的颜面如何了,立刻上前,却被师爷拦住,“田慎,大人的话没听见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不快打!”
捕快头子一听,认真看了眼师爷,那师爷眼里的狠厉竟然比张会良更甚。
田慎后退了两步,权衡再三,对着另外三个捕快使了个眼色,作势将江凝的胳膊反押在了背后,他自己背对张会良,在江凝耳边用只能他们俩听见的声音道:“萧夫人,得罪了,你忍忍,我们不会下重手。”
江凝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叫田慎的捕快,一脸的不可置信,正在震惊的时候整个身体已经被强制压在了地上。
张会良手上的惊堂木重重拍在桌上,“给我打!”跪在堂下的妇人打了一个哆嗦。
江凝咬着牙,却发觉打在身上的板子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抬眼对上了田慎的目光,田慎立马悄声道:“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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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会意,发出阵阵惨叫。
二十板子过后,江凝奄奄一息,尽管田慎等人并未真的下重手,但即便如此,江凝还是有些撑不住,晕了过去。
几个捕快看着江凝,又看向田慎,心里的恐惧慢慢放大,萧寒山他们得罪不起,但堂上那个张会良他们照样得罪不起,如今人已经打了,将来会怎么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刘师爷,让她画押!”张会良吩咐师爷,“赶紧的,这大热的天,画了押扔牢里去,听候发落!”
刘师爷听了吩咐,上前就准备抓了江凝的手画押,却发现江凝紧紧握着拳头,怎么掰都掰不开。
“大人,这手掰不开啊!”刘师爷无能为力,只好如实向张会良上报。
张会良噔噔噔跑下堂来,盯着江凝的手,抬脚就踩了下去,可任凭他怎么踩踏,江凝的手还是紧紧握着不松开一点,张会良气急败坏,左右寻摸,一把抓住一个捕快手里的棍子就要砸上去,田慎眼疾手快,立马伸手拦住,“大人,打不得啊,这位可是……”
刘师爷见田慎插嘴,立马上去隔在两人中间,“大人,不如先将人犯送到牢里去,画押的事情我来办,这么热的天,您还是去后院歇着吧,别热坏了身子。”
张会良眉头挑了挑,扔了手里的棍子,扯了扯衣领,“呵呵……好,刘师爷,事情就交给你了,办妥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这鬼天气,真是要热死人……”
张会良骂骂咧咧去了后院,刘师爷挺直了腰杆,双手背后,冷冷对田慎等人道:“我们大人办事向来公正,对事不对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好好想清楚,别到时候连累了全家的生计……好了,把人送牢里去,本师爷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