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刚刚听嫂子说要做什么杏花酥,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气尝尝嫂夫人的手艺呢?”宋子明这个人,如果不说话,江凝觉得眼前这个人肯定是谦谦公子,文弱书生,但只要他一张口,便又是一股子市井烟花处来的登徒子味道,没一点正经样子。
江凝轻笑,点头,“当然,宋大人赏脸,便是小妇人的荣幸。”
“哈哈……我现在总算知道萧寒山这座冰山怎么会融化在你这里了,”宋子明仰头大笑,“温阳公主纠缠了那么些年,始终是一片深情错付了啊。”
萧寒山抬手成刀,作势就要劈下去,“宋子明,你是活腻歪了,好好地提她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昨日我可是被叫去训了一下午,温阳公主非说你在西北娶妻这件事我提早就知道,说我们俩串通一气,要让我挨板子呢,这不,我就告诉她,我亲自前来问问你,肯定让你给她个说法,这才逃过一劫。”宋子明边说边摇头,“你们夫妻俩可是得给我想个办法啊,不然我这顿板子可是躲不过去了。”
萧寒山只是斜眼瞥了瞥宋子明,“你就给她说,我从前看不上她,往后更看不上她。”
宋子明哀嚎一声,“萧寒山,你好狠的心呐,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我这一身肉可禁不住公主殿下的鞭子。”
萧寒山懒得理他,招呼着几人摘花,“赶紧干活吧,想吃杏花酥就自己动手摘花,还想吃现成的不成?”
“我跟着香婶去厨房收拾,你们摘好了花就送来。”江凝也不留着打趣,这两人许久未见,怕也是有很多话要谈的。
“啊,你小子,走了狗屎运,娶到这么好的姑娘。”宋子明毫不掩饰他的羡慕和欣慰。
“那是自然,遇到阿凝,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以后,打算过吗?”宋子明之所以没有从他们进京时就来,也是存了些试探的意味在的,他想看看这个让李敬和皇上都赞不绝口的农女究竟有何本事,能让萧寒山为之动容倾心。自从得知西北通商之事竟然也是她的想法,就更是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今日一见,落落大方,从容不迫,是这金陵城里都难寻的妙人。
“回西北,阿凝的家人和产业都在西北。”萧寒山没有犹豫。
“早就考虑好的。”
“是,我这性子,你也知道,官场这一套我一直反感,辞官归隐怕是早做打算的好。”
“哎,你倒是淡泊名利,西北局势虽说平稳,但目前还没有人能顶替你镇守一方,而且,如今朝堂,皇上需要有人帮他,那些老派们也需要人牵制。”
“皇上让你来的?”萧寒山皱眉。
“是。”
“他还说什么?”
“要培植一批专门的人才,将来插进六部。”
“要我干什么?”
“呵呵……确切地说……”
“阿凝?”
“没错。”
“哼……”
“阿凝干不了。”萧寒山厉声喝道。
“寒山,这件事,皇上既然让我来说……”
宋子明的话还没说完,萧寒山就已经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厨房的方向走去,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有惊讶,有欣喜,还有一丝淡淡的忧虑。江凝,这个看似柔弱却坚韧的女子,竟然在皇上的眼中也如此重要,她的才智和魅力,似乎已经开始超越了他的想象。
江凝正在厨房里和香婶忙碌着,准备制作杏花酥的材料。她一边熟练地清洗着杏花,一边和香婶闲聊着家常。听到萧寒山的脚步声,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问道:“怎么了?宋大人又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