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之前秦氏心里还怕得厉害,真进了宫她反倒不怕了。大不了伸头缩头一刀的事,他们秦家可没有孬种。
“太后娘娘,不是臣妇想打人,实在是她们欺人太甚。臣妇的女儿明明会弹琴,宋家姑娘却到处乱说,还鼓动其他人一起针对臣妇的女儿。可怜臣妇的女儿被她们逼得退了学,她们还不依不饶。臣妇实在是气不过,这才动了手。千错万错都是臣妇的错,和臣妇的女儿无关!”
刘太后眯着眼,一直在看秦氏。
秦氏不敢抬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宋二夫人抹着眼泪,“太后娘娘明察,臣妇的侄女分明是去劝傅姑娘进学的,哪成想傅夫人不问青红就是一顿打。我梁国公府是什么门第,我宋家的姑娘更是自小教养有方,怎么可能故意针对一个外地来的人。其中误会重重,傅姑娘不听解释一心以为别人害她。可怜臣妇那侄女白白遭了一顿毒打,还请太后娘娘为她做主!”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欺人太甚,是你们又打又砸,我家的大门都被你们砸坏了,这可是很多人亲眼所见的。”
刘太后淡淡地看了争执的二人一眼,目光落在隐素身上。
“你是当事之人,你来说说事情起因经过。”
隐素遵旨。
她红衣素面,眼神清透,姿态丝毫不见怯懦。
宋二夫人心有惊疑,他们梁国公府地位卓然,太后娘娘不听信她的话,竟然让傅家的姑娘陈述,这是何意?
更让她吃惊的是隐素的陈述口齿清楚,言语间并不夹带私人情绪,恰如一个旁观之人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刘太后频频点头,又问她此事该如何解决。
这下宋二夫人更是心惊。
隐素道:“臣女不敢托大,也不懂京中的诸多规矩。臣女生在陲城长在陲城,在陲城妇人们拉扯打架是常有的事,要么是公有理要么是婆有理,要么是你吃了亏要么我是吃了亏。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打打闹闹的指不定哪天就揭过了,万不会闹到衙门那里求县老爷定断。县老爷政务繁忙,民生大计刑事治安哪个都比市井矛盾重要,若是这等小事也要麻烦他,他如何能一门心思扑在更重要的大事上。”
“说的好。”
刘太后这一声赞,惊得宋二夫人差点趴在地上。
傻子都听得出来,太后娘娘分明是偏袒傅家。
为什么?
“她一个姑娘家都明白的道理,可惜却有很多人不明白。你们闹归闹,更要以大局为重。些许芝麻大的事就恨不闹得惊天动地,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宋二夫人听的是心惊肉跳,连忙磕头告罪。心里暗暗埋怨宋华浓爱出风头惹事上身,又恼宋夫人奸滑偷懒。
秦氏一脸茫然,她实在是没想到太后娘娘会帮她们。更没想到的是刘太后让宋二夫人退下后一改之前的严肃,面色柔和地让她上前说话。那双似乎在哪里见过的眼神中带着笑意,声音也轻了几分。
“你是不是多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