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贝琳达和莉兹收回视线。
埃尔顿当然没摔着,它好歹也是半神分身,就算忘了用风系魔法,扑扑翅膀的本能也是有的。他就是措手不及,对,就是措手不及。
那郁金香又是什么毛病!这满屋子有没有正常的生物!
呼——深呼吸两个来回后,埃尔顿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不能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长生鸟扑了扑翅膀,朝着二楼另一扇关上的窗户飞过去。刚才没看到阿兰娜,但大半夜她不太可能出门,那就应该在她自己房间里。
这一次,他没有鲁莽地直接冲到窗户旁敲打,而是落在窗台边缘,试探着露出头查看屋里的情况。
然后,埃尔顿僵住了。
灰雾,入眼是化不开的灰雾。像是某种又轻又薄的纱线,又像是飞舞的细沙,在空中缓慢流淌、盘旋,几l乎填满这个温馨雅致的卧室。
他又想骂粗口了,但这次忍住了。
活了接近一个世纪,他不会连这灰雾是什么都认不出来,这是阅读书籍时没有增加信仰防护导致的深度污染。
这个浓度,基本上意味着非死即残。但他现在能很清晰地看到,那女孩在晶石灯下悠然翻书,偶尔拿起一颗樱桃塞嘴里。
刹那间,埃尔顿想到了维克多交上来的那份任务报告。
预言神教长老团被灭,天使阶教皇奥古斯被某种神秘力量碾成齑粉,整座海上宫殿被冻在一片硕大的冰块之中
莫名脖子有点发凉,怎么破?
四大教会神官们的结论恐怕是错的。至于什么是对的,他不太敢往下想,如果继续想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敲开这扇窗的勇气。
阿兰娜感知到了某种极轻的窥视,思维从书籍中抽离。朦朦胧胧的灰色雾气瞬间便散了去,融入了她的肌肤之中。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长生鸟?哪里来的,怎么有点眼熟?
“呃,”埃尔顿完全还没打好腹稿,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绿豆大的眼睛缓缓转动,“那个,我们上次见过的”
说到一半,他停住了。
这是踏马的什么俗套搭讪台词?让那帮神官知道他说了“踏马”肯定会念个没完,但现在他就是想每句话都加一句“踏马”。
“想起来了,”阿兰娜只召唤过两次长生鸟,第一次在约克城,第二次在阿尔德灵。这一只毛发更柔顺,被养得很好的,是第一次那只。
当时亚瑟还说这鸟怕不是王族。
“先进来再说吧?”这么开着窗户,风灌进来还挺冷。
“哦哦,”长生鸟扑扑翅膀飞到了室内,落在了书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