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沉默并非无话可说,而是一言难尽。王还真转身,看到玄阳子站在房间门前。虽然明知道那双眼已然不见,但王还真还是觉得玄阳子在看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相顾无言。王还真笑了笑,收拾好情绪,上前拉住他的手。小声的问道:“先生,那阴星海没见过真经原本吧?”
“别想了,武学本就脱胎于道经,那阴星海又是练武奇才。传闻他三十岁便已经是居山修为。五十多岁已然洞渊……”玄阳子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走吧,先生。”王还真抬起头,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杂念。他刚领着玄阳子下楼,便看到那掌柜的,站在楼梯旁等着他们。
见他们下楼,他急忙上前,对着二人拱手道:“刘真人,车马已经为你们师徒备好,车上还有赶路的干粮和衣物。都是庄主吩咐好的,请。”
说罢,便带着他们来到了客栈门口。王还真出门一看,一辆精美的马车正静静地停在门口。那拉车的马匹见有人出来,打了个喷嚏。
这马车不知比他买的那个强多少,车厢还有棚顶,门口挂着一个门帘。王还真掀开帘子,向着车内望去。只见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被褥。
车厢中央,还放着一个铜制的小暖炉,让整个车厢的温暖如春。在暖炉旁,放着一大一小两套棉制道袍。道袍旁边还放着一些干粮和水壶。
王还真越看越是心惊,他原本想去买的东西,阴星海全都给他们准备好了。甚至还有盈余,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当他将那小的道袍拿起来之后,发现竟然和他的身高尺寸大差不差。他将道袍放回车上,那件大的并没有再打开看。
扶着玄阳子上车之后,和掌柜的道别。然后驾车向着南方出发,走了一会儿,他便发现。虽然他驾车技术不甚娴熟,但是拉车的马匹却很是听话。
一看就是经过了专门的训练,王还真甚至不用马鞭,轻拉缰绳,那马匹便知道前进或者停下。显然是知道他不会驾车,特意准备的。
这已经不能用心思缜密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心细如发。他本以为自己是个细心的人,但是如今和阴星海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这个发现,还让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阴老怪已然从济州回返。他不会驾车这件事,只有济州城的车马行伙计知道。
现在阴老怪不光给他们,准备了一个特殊训练的马匹,甚至还多了一条缰绳。这就说明他是明确知道,王还真不会驾车的。
多出来的缰绳,便是为他牵马前行做准备的。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阴老怪已然将他们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
王还真心中忧虑,便不曾开口说话。有了马车之后,他们的速度明显变快。仅仅一天光景,便走出了近六十里。
而且有马车还有个好处,那便是不用时常停下来歇脚。只待马匹吃饱之后,便可重新上路。到了酉时日落,他们已然快要到达应天地界了。
眼见天色已晚,周围又没有地方落脚。王还真将马车停在了路边的林中,将玄阳子扶下车之后。把马车前方的撑杆打开,将马牵出来拴在了路上。
此时的马车,前方都有类似于支脚一样的竖杆。是专门用来驻车休息的,正好可以将拉车的马匹解放出来。人需要休息,马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