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多天,锌品种每个交易日,同一时间段,都有大单买入或卖出。”
刘匀说,“而且,越来越频繁了。这几分钟的价格异动,让我们的套保账户浮动盈亏的变动很剧烈。”
岳靳成示意他继续。
刘匀又递上一张表,“这是俞彦卿整理的,他调查了大单交易的背后公司,有很多家,几乎每天都不同。唯有一点,这些公司都是境外机构,注册地均在纽约。”
岳靳成把名单压在本子下,“好,我知道了。”
刘匀颇为担忧,“岳总,我担心,行情异动,会影响集团。虽然是最悲观的设想,但市场本就风云万变,万一结果更坏,集团会很被动。”
岳靳成问:“所以你的建议?”
刘匀说:“设置止损线,账户浮亏到一定数额,严格止损。”
岳靳成否决了他的提议,似乎没有太多的凝重,神色自始至终都平和,“这可能也不是多坏的事,我们在市场里争夺,自然也会被市场选择,哪有不历经考验的。或者这个考验,是市场赠予的机遇。”
刘匀粗略一听,只觉得是岳总的宽慰之词。
跟俞彦卿工作联络时,他将岳靳成的态度复述转达。然后一声感慨,风雨未知,“岳总是宽我的心呐,他的压力比谁都大。”
与岳云宗在董事会上的据理力争,明暗较量,对赌协议,决策成败。
他要背负的责任更多更沉。
但,俞彦卿听后,忽说,“我明白。”
“诶?”
刘匀不明白了,他俩怎么跟通暗号似的,什么时候,如此心灵相通了。
付佳希告假养病。
俞彦卿来探望过她一次。
付佳希高热才退,病容苍白,比上次见,脸瘦了一圈。本就巴掌大,现在更显小。长发散在肩后,宽松卫衣罩着,倒像是躲懒在宿舍养病,没去上课的大学生。
“一直想问,也不敢问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俞彦卿皱眉道,“看你这样,我都怀疑是你遭了绑架,才被解救。”
付佳希笑了笑,“没有,我只是有点感冒,工作上的事不好意思,耽搁了几天,后续我会全力配合。”
“刘匀让你多休息。”
俞彦卿给她一只文件袋,“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你可以看看这些。”
付佳希当即拆开,一些数据汇总和资料。
她看了一会,抬起头,“这是……”
俞彦卿目光淡,“你明白就好。”
她蹙眉,“这么整齐、统一、规律的买卖时间点和数量,人为操作的可能性非常大。”
“90%。”
俞彦卿肯定。
“他是疯了吗,这种违规交易,后果很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