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柿没打算秋后算账,尽管贺余霄一句‘捡到个小孩儿’让他震惊好久。
只是没有哪个男生不想长高些,再高一些。
他更小一些时,爷爷奶奶都不让他背太多的东西,担心他被压矮了不长个。
每次夏柿都想自己多背一点,这样爷爷奶奶负重就少一些,背了满背篓的猪草跟在大人身后,还总偷偷从爷爷奶奶的背篓拿。
自己的小背篓放不下,他就抱着走。
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到家被发现了,就傻笑卖乖说下次不会了。
然而下次还是继续。
贺余霄隔着被子拍了拍夏柿:
“我的错,有眼不识小夏班长误会了,睡吧。”
小夏班长很大度的选择了原谅,很轻地哼哼两声。
贺余霄像个发光的热源,睡到半夜夏柿觉得热,睡梦中没知觉的把脚丫往被子外伸,没过多久觉得冷,又里面缩。
几次三番后,贺余霄被他悉悉索索的动静弄醒。
见夏柿又习惯性的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困意模糊的贺余霄伸手往下拉了拉被子,帮他把脸从热乎乎的被子里拯救出来。
夏柿睡觉一向老实,呼吸到新鲜空气后,也不往外伸脚丫了。
规规矩矩到天亮。
深冬河水结冰,学校水管没被冻上,但大清早毫无防备接触到凉水,能冰得人精神到天灵盖。
前面几天贺余霄起不来时,就是洗冷水脸刺激自己的。
洗漱后去食堂买早餐,夏柿换好衣服刚要开门,贺余霄就拉住他。
贺余霄垂眸看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夏柿懵然抬头:“什么?”
贺余霄把挂在床头的围巾给他戴上,有些无奈:
“脖子不冷吗?”
他挑的是那条其他同学没有,单夏柿有的冷灰色的羊绒围巾。
夏柿乖乖站在原地让贺余霄帮忙打结,笑容又乖又腼腆:
“忘了。”
他以前没有围巾,便没养成出门戴围巾的习惯,经常要贺余霄提醒。
他不会五花八门的围巾系法,只会和其他人一样,简单直接地在脖子上绕两圈。
只是这样围巾容易跑,很容易就变成一端长,另一端短。
在发现一天好几次要反手在背后够围巾后,贺余霄就给他打了个漂亮的结。
夏柿低头看,就见贺余霄只是随便系两下,长长的围巾便整理好了,跑跳都不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