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口人未见,声先到:“容少将军!宋大人!有失远迎!”
话落,长得还不错的一位俊朗青年走了进来。
他眉眼含笑,相当和气,见面就拱手行礼,介绍自己并问候:“我是姚锦澄。两位仓促来我这儿,没吃没喝是不是不太习惯?”
姚锦澄挥挥手,一群杂役手持各种吃喝物件鱼贯而入,派头直比容宁在皇宫里吃饭。
他笑着先示意杂役呈上水和布:“来洗个手擦一擦。我呀,特意从瑞亲王府把茶水点心都带来了。一路紧赶慢赶的。”
容宁没见识,愣愣先洗了一把手,再拿布擦拭一下。这些杂役把东西都递到自己面前来了,不应付一下好像失礼的人就变成了她。
姚锦澄示意下一个杂役上前:“漱口茶。”
容宁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困惑,看递过来橙黄的茶水:“这茶叶是?”
姚锦澄解释:“是瑞亲王名下茶山上采摘的茶叶,不值钱。口感特别些,漱口清爽。每年产量不多,所以没拿出去卖过。”
名下除了被娘亲收起来当嫁妆的生辰礼,仅有一些零用和俸禄的容宁:“……”好嫉妒!
容宁一饮而尽,愤愤:“不浪费水,我干了。”
刚准备吐出来的宋大人沉默跟着咽了下去。第一次经历这些的善回早将茶水咽下了,再一次内心感慨与容宁是相见恨晚。
姚锦澄见状抚掌,依旧和气:“好气魄。饮茶如饮酒。容少将军在边塞一定如鱼得水。啊,该说是如鹰当空。”
容宁发现,姚锦澄讲话一套一套的,特别像宫里的太监。宫里的太监一旦说一些漂亮话,也是这样一套接一套。
全盛很会讲话,只是可惜秦少劼不爱听那些溜须拍马,倒是容宁这一个月以来听得多些。
一旦将人和太监放在一起,容宁连把人当兄弟都做不到,只能把人当狗腿子。
她止住了下一个打算上来的杂役,对姚锦澄表示:“坐下说。东西放桌上,随吃随拿。不用人候着。正事要紧。我和宋大人处理完你这儿的事,还要去别的地方。”
姚锦澄选了个靠近容宁的椅子坐下:“什么事情能劳烦两位亲自过来?”
他当然见到了善回,只是话还是要问出口。
容宁看向宋大人。
宋嘉佑很清楚,自己是过来当容宁副手。哪怕这是他提交的折子,但帝王让容少将军来找他,而不是帝王亲自找他,已很说明问题。
他揣着为官客套的一面:“姚公子,我们到五道皇庄,主要是为了煤矿民窑一事。眼见马上天要冷了,京城又到了一年一度供炭的时候。陛下认为养树多年,砍树一时,实在不好。便要求往后京中取暖都以石炭为主,宫里也不例外。”
姚锦澄知道这事:“嗯。我们五道皇庄一部分供应给瑞亲王府,一部分供应给百姓。绝对不会坐地起价。我们前些日子已经知道了。”
两人说话开场几乎是在没有硝烟的试探。
容宁不喜欢这种文臣式的交谈。说话都带几个意思,听起来如同要破译一般。好在她知道,文臣式交谈很有必要。有些时候那叫点到为止。你懂我懂,最后处理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