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两人在有意对自己掩盖行踪。
苏定从旁观察他的神色,微微笑道:“听说你耳朵很好?”
“耳朵再好,不还是着了你们的道?”
“若非如此你恐怕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么,苏先生,敢问我现在还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霍今鸿冷哼一声,“刚刚那位说我如果留不下来就是个死,所以我要么永远被关在这里,要么就死在外面,是吗?”
苏定脸上笑意更甚:“你是不是觉得我故意卖关子?”
“我没强求你回答。”
“我可以告诉你我唯一知道的事,你是八年来第一个活着从我们手里逃脱的人,这大概就是七爷要见你的原因。”
“八年来?”
“我自十九岁跟了七爷,现如今已有八年了。”
霍今鸿没有追问下去。既然是“唯一知道的事”,那想必再问也不会透露更多。
实话说他有些忌惮眼前这白白净净的斯文青年,尽管对方一直笑着说话,且相较于另外两位对待自己还算和善,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笑容里深有城府。从前哥哥也常对人笑,那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我知道我逃不出去,也不会逃,你能不能帮我把手铐解开?”
沉默片刻他讲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实在不好意思,郦棠是不放心小嘉才给你带这个,那孩子玩心重,最不喜欢做看家的差事……”苏定说着作势要给他解手铐,胳膊刚伸过来却又停住了。
“哎呀,钥匙在郦棠手里,要委屈你多忍些时候了,有什么不方便的跟我说吧。”
。
一整个上午,除了前来送饭的伙计霍今鸿再没见过第二副生面孔。
饭是两张烧饼,大概是苏定差人从外面买回来的,用纸袋子包着从门后面递过来,当真像在给犯人投食。
苏定自己没吃东西,说是不饿,还很“贴心”地倒了碗凉白开递到他手边。
小白脸子慈眉善目刀枪不入,霍今鸿深觉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别想从对方手里讨到便宜了,话也套不出多少,因此索性拖着镣铐回到卧房里睡起了大觉。
就这么干等到下午两三点钟,院子外面忽然传来骚动,像是很多人追着一个人往这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