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上个月肖老板那里……”
“闭嘴。”
“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今鸿急道,“我是说……等攒够了钱就一定能买到想要的消息吗?你找的人可不可信,真的值这么多钱吗?”
“你应该庆幸来的是时候,早些年他们卖消息要的可不是钱,是命。”
“……什么意思?”
“你既然决心替我做事,那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都是自己人,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乔七收起笑容,“帮我查你的人叫汪月樵,是二戒堂上堂主,这世上没有二戒堂得不到的消息,找人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二戒堂总堂就在法租界,离这儿不远,其下设六个分堂,看病求药之下三堂,换取情报至上三堂。早些时候你要是想求他们办事是要签卖身契的,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圣人也难免落俗……”
霍今鸿听得满头雾水,只记得“汪月樵”这个名字已听到过不止一次:“那我买消息也是要找这位汪先生?”
“你以后见他的机会很多,不过他不喜欢来我这儿,我也从不去二戒堂,我们有事通常在金松饭店碰面……金松饭店倒是个好地方,过两天我带你去玩玩。”
叶晋又停下了动作。这回乔七没有朝他发难,大概是因为在热水里泡了太久,累了。
“找人的事你不必担心,我也叫人帮你留意着……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白项英,项羽的项,英雄的英。”
“不算很常见的名字,打听起来应该不难……”乔七装模作样地思考一番,而后打了个哈欠,“好,我有数了,除这之外还有什么事吗?”
霍今鸿认为要找人的话光知道名字是不够的,很想再补充些身材长相或声音性格方面的特征,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关于白项英的一切,始终是埋在他内心深处的一块土壤,无论生出玫瑰还是荆棘,酸苦还是芬芳,都只能由他一个人默默体会和消化,旁人无法知晓哪怕一丝一毫。
乔七见他不说话也没要走的意思,困倦中起了玩笑心思:“我现在心情好,送你一个提要求的机会。”
“……要求?”
“除了放你走和给你钱,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霍今鸿闻言瞬间精神起来。
他想要的东西可太多了,吃的穿的用的花的,因为基本上什么都没有,所以问起来就是什么都要,但具体说要哪一样,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来——说什么都好像太随便了,白白浪费这么个占便宜的机会。
“快点,怎么婆婆妈妈的,给你两分钟时间。”
乔七忽然变了语气,抓起叶晋的右臂环至胸前,同时反手往对方脸上摸了一把,“哦,还有……一起洗也不行……”
“……什么?”
“除了放你走,给你钱,和一起洗澡,别的要求都可以答应你。”
“七爷……”叶晋挣动胳膊想要站起来,却被对方一把抓住硬是拽回原位。
乔七歪着头看他,面颊上浮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晕:“这池子容不下三个人……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