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祖父不是早就西去了么,祖母怎么跟祖父一起回去?
西去?
班婳忽地睁开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她从床上坐起身,苦笑着揉了揉眉心。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在成国公府上听到老国公爷提到祖母,她便梦到她老人家了。
“郡主,您可醒了?”
班婳听到丫鬟的声音,便拍了拍掌。
丫鬟们听到击掌声,端着洗漱的用具进来。在班婳漱口的时候,如意小声道:“郡主,刚才宫里来了人,请国公爷去上朝呢。”
班婳吐出口中的水,用手帕擦着嘴角道:“父亲不是还在守孝吗?”
“奴婢也不知道,”如意摇头,“不过夫人说了,待您醒了,就到正院去。”
“我知道了,”班婳点了点头,换好衣服梳好头发后,便带着丫鬟去了正院。她起得晚,阴氏与班恒已经在桌前坐着了,见她进来,阴氏也不让她行礼,直接就让她坐下了。
“宫里怕是发生大事了。”
阴氏抿了一口茶,对两个儿女道,“最近两日你们两个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少出门,先看看事态发展。”
“发生什么事?”
班婳看了眼四周,没看到父亲的身影,“我方才听如意说,宫里来人宣父亲上朝?”
“嗯,”阴氏点了点头,随后道,“方才兵部尚书府上派人来传消息,说是宫里怕不太好,让我们注意一些。”
兵部尚书赵玮申早年承受过班家老爷子的恩惠,这些年两家人虽然表面上一直没什么来往,但是私下里遇到大事,他还是会派人来偷偷传个消息,免得班家人什么都不知情,招惹出灭门祸事来。
不过虽然都姓赵,但是赵玮申与遇刺的赵贾一家没有什么关系,不同宗也不同族,只是恰巧姓氏相同。
班恒与班婳闻言乖巧地点头,阴氏见状笑道:“也不是让你们一下子便拘谨起来,只是小心些不为过。若只是赵尚书一家传消息,事情只怕还没这么严重。然而在赵尚书之前,还有人送了消息过来。”
“谁啊?”
班婳心里想的是,与他们家关系比较好的,除了一些消息比他们还不灵通的纨绔,就是一些祖上是武将出身的人,但是这些人大多身份都不算太高,就算有心给他们传递消息,也没什么消息可传。
“你的未婚夫容君珀,”阴氏拿出一张纸条,放到班婳面前,“你看看吧。”
纸条上的字很潦草,总共只有六个字,像是仓促间写下的。
宫中有事,谨慎。
班婳拿着纸条看了一眼,把纸条放到一根还在燃烧的蜡烛上,直到烧得纸片全都化作灰以后,她才道:“母亲,现在的我们,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阴氏笑了:“你说的对,我们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班恒看看阴氏,又看看班婳,一头的雾水。
一会知道,一会不知道,一会又要谨慎,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是什么意思?
让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班淮浑浑噩噩地站在殿内,站在他身边的仍旧是那些熟悉的纨绔。但是他们这些纨绔,平日里就算上朝,也不一定能来齐全,今天怎么所有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