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依依冷哼一声,“既然二婶拿不出钱,那粮食衣物总有吧。你说这钱是拿来买粮了,那我就拿走粮食。”
“粮食不够,我就拿裁好的衣裳,衣裳不够我就我就拿干柴,没有钱总有抵得上的东西!”
龙依依话音一落,对一旁的谢清辞使了个眼神,撸起袖子就直奔东厢房而去。
杜芬芬见势不妙,这被龙依依闯进了屋子,把她房里新置办的那一干东西都搬走了,她的钱不是白花了!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推搡着龙二,“快拦住她!”
谢清辞得了龙依依一个眼神,立马知道了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一个箭步向前拖住了龙二的大腿。
小鱼儿也联合着二哥、四弟拖住了杜芬芬,几个人在地上滚作一团,任杜芬芬如何挣扎辱骂就是不放手。
“放手!你们几个小混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学那野丫头耍无赖当流氓!”
挣扎间,杜芬芬发鬓散乱,衣裙上都沾上了泥土,整个人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一旁的林秀兰嘶吼,“看你养出来的野小子,野丫头,这是要上山当土匪要造反了!”
林秀兰拧着眉头,不悦道:“若非你欺我们母子几个太过,我那乖巧柔弱的女儿怎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言罢,龙依依已经一脚踹开了挡路的木门,从二房屋里搬出来了一个不大的米缸。
杜芬芬见到此缸,挣扎得愈发厉害,此时也不顾不得自己在全村人面前的形象,疯子一样推开拉住自己的几个孩子。
“龙依依,你敢!”
龙依依径直走到石桌前,把手里米缸重重砸在了桌上,瓷片应声而碎,缸里放的却不是粮食,而是红绳串起来的一贯钱,最末端已经少了许多铜板。
“二婶,你有何话说?”
龙依依质问道。
这次大家是真真切切瞧见了,这正是张地主给龙依依当做聘礼的那一贯钱,杜芬芬在看到这钱的一瞬间,浑身卸了力气,浑身像没有骨头一样地趴在地上。
这下证据确凿,还被龙依依摆在了众人的面前,叫她下半辈子如何在乡里乡亲面前抬起头啊!
“家门不幸啊!龙家出了个不肖子孙啊!”杜芬芬哭嚎在地,仍不忘哭着抢着挣扎去抢桌上的那一贯钱。
龙二此刻也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不拦着疯妇一样撒泼的杜芬芬。
就在杜芬芬的手伸到石桌上时,龙依依一把将钱捞走,放到了身强体壮的龙壮面前,横了一眼杜芬芬。
“劳烦龙兄弟替我记下,免得这钱又被心术不正的人骗去!”
龙壮点点头,“知道了。”
院子里人多,龙水村的大部分村民都多少受过龙秀才生前的帮助,老族长也英明决断,刚正不阿,龙依依把钱放在龙壮面前她也放心,定不会叫杜芬芬那无赖抢了去。
众人只见龙依依来回几趟进去东厢房,每出来一趟手里都没空着,有时是藏起来的几两碎银,有时没有碎银也是几斗米面,几身新衣,还有没来得及播种的种粮。
龙依依没有全部拿走,每一样都给二房家的留了一些,即便是这样,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堆满了整个小石桌。
龙依依看搬得差不多了,开口问:“龙壮叔,这些加起来够不够二十两一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