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恰待出言,庞德公疾步抢过,试写几字后,摇头道:“此物看似轻巧,实则极其不利书写,要来何用?”
马超遂明言握笔之法。
庞德公再试之,果然省时省力,大赞马超悟性超绝,言道:“如此神逸之书法,当配绝世华章!大将军何不誊写屈子之《九歌》?”
司马徽道:“非也,此笔法刚正大气,书写道家经典岂非更妙?”
庞德公并不争辩,谓马超道:“大将军起于沙场,征战十余载,为国平贼,惩凶除暴!正合誊写屈子所作之国殇篇!”
马超闻说,顿觉头大,忖道:“屈子应该就是屈原,但我只听说过离骚,还有九歌吗?道家经典又是什么?道德经?这不明摆着卖弄吗?逼急了信不信我把《论持久战》写出来?!”正思量间,见司马徽又欲出言,忙出言道:“超乃武夫也,孔圣绝学尚不能诵读,何况别家?二公所言之经典,超闻所未闻,如何誊写?”
二人见说,不由愕然,半晌后,司马徽面带惋惜道:“大将军谈吐不俗,机敏有智,若能诚心就学,他日定冠绝天下!”
庞德公反驳道:“此言大谬!诸子百家皆人臣之学耳,大将军何须一顾?老夫这便诵读屈子佳作,请大将军誊写。”言毕,便即朗诵,但闻开篇激越昂扬,如听金鼓合鸣,中段慨烈悲声,如见两军血战,结尾哀音凄切,仿若英魂泣诉。。。
诵毕,二人尽皆老泪纵横。感慨良久后,忽见马超楞然呆坐,竟一字未写。
庞德公大怒!司马徽亦面带不愠之色。
马超见之,忙起身,愧声道:“超无学,故不知所云,如何誊写?二公勿怪!烦请德公先生先行写出,超再行誊写。”言毕,躬身一礼。
二人闻言,面面相觑,继而啼笑皆非。
庞德公暗道:“似大将军般不学而有术者,鲜焉!”遂提笔具书,交予马超。
马超认真誊写毕,抬眼谓二人道:“若果如二公所料,来者尽皆为名士大儒矣!与百姓又有何益?超欲遍请天下理科大才,二公可有良策?”
司马徽愕然道:“敢问大将军,何为理科?”
马超一窒,自知失言,解释道:“诸如术数算学,格物致理,能工巧匠等,虽于治国无大用,但所制器械,大利于军民!昔日叔明曾进言提及,超甚觉有理,便以理科简称之。”
二人恍然,庞德公道:“似此等人多为家仆门客,恐不易招募。”
马超闻说,暗叹一声,道:“除此篇国殇外,超欲附录昔日拙作一首。并明言天下,但凡有一技之长者,若来投,无论何人,皆赏万钱,极其精深者,上表爵之!此策足以招之否?”
司马徽惊声道:“不可!似此等人,岂能爵之?若为之,必遭天下儒者唾弃!”
庞德公却道:“此皆旁枝末节,自在大将军一心也,不必深究。老夫只愿闻大将军佳作!”
马超闻言,遂将《破阵子》誊写一遍,递于二人。
二人忙接过,看毕,大加赞赏!
司马徽慨然道:“不想大将军亦精于辞赋!此篇足矣传世!”
马超谦逊道:“拙荆乃伯喈公之女,超近朱者赤,德操公过誉了!”
司马徽正色道:“大将军德才兼备,休得过谦!以老夫之见,此檄文一出,必然震惊天下,从者云集!”言毕,便请马超书写檄文,然后与庞德公郑重署名,令着即镌刻排版,制成后遍传天下!
月余后,檄文传至邺城,曹操览毕暗惊,顾谓众人道:“此赋虽格局略小,但文采斐然,诵之如身临其境,乃旷世佳作也!诸公以为如何?”
一人应声出列,拱手道:“马孟起累世盔缨,家学皆为沙场争锋,雍凉大治皆因有高人相助,其人不过一勇之夫耳,岂能有此佳作?定为他人代笔,某愿赴长安一行,以辨真假,望魏公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