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阜呐呐半晌,嗫嚅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马超闻言大声道:“好一个共逐之!以太守之见,超可逐之否?”
杨阜大惊,不知如何作答,一时失语。
马超见杨阜怔住,接着问道:“莫非太守以为我不如曹公?”
杨阜醒过神来,拱手道:“曹公坐拥三郡,雄才伟略,选贤任能,部下智谋之士、骁勇之将何止千百?且不日将定河北,届时兵精粮足,将军若与之对阵,必败无疑!不若归附曹公,以图封妻荫子,公侯万代。”
马超愕然,心说这位仁兄对曹操不是一般的有信心啊!略微组织了一下言语,说道:“曹公强盛毋庸置疑,但若我进兵关中,威逼中原,曹公如何平定河北?河北不定,曹公又如何与我对阵?”
杨阜瞠目结舌,不及答话,只听马超接着道:“现今西域已定,诸国不日将遣使纳贡,赴许都向朝廷请罪。陛下龙颜大悦之下,封我何职暂且不论,但定会下密旨令我讨伐曹公,只因天子饱受曹公欺压,敢怒不敢言。届时我大义在手,敢问杨太守,超何惧曹公?!况且羌人素来敬我,氐王乃我妻兄,超挥手之间便可聚十万铁骑,以往所虑粮草诸事,待夏收之后将不复存在,以此论之,何不言曹公惧我?天下惧我?!”
一席话,惊的杨阜面如土色,又无言以对,不得不重新审视马超。
一时间太守府大堂落针可闻,杨阜心中翻起滔天巨浪:“马超所言有理有据,话里话外雄心勃勃。自己何尝不想一展胸中抱负?奈何未遇其时,难逢其主而已!”思及此,对马超拱手问道:“将军若借羌氐骑兵,曹公固然难挡,但岂能持久?不知将军何策应之?”
马超见杨阜已然心动,只是心有所虑,微笑对杨阜道:“此正是我欲杨太守相助之事。自古民以食为天,羌氐之民生活困苦,大多居无定所,我欲招之于张掖、酒泉、敦煌三郡定居,划地耕之,种粮农具一应所需由我无偿提供,只需按武威现行民屯之法行之即可。凉州所虑,唯人口耳,今我粮食充足,何愁百姓不附?快则三五年,慢则十年,届时我凉州人口稠密,兵精粮足,若挥兵东向,即成横扫之势!杨太守以为何如?”
见杨阜低头不语,马超起身附耳对杨阜说道:”超今年二十有五,敢问曹公年齿几何?“说完面带微笑,目视杨阜。
杨阜闻言一颤,暗忖:“诚如马超所言,假以时日,凉州必然民富军强,若据关中,曹公恐无能为也。况且大丈夫岂能终老山林?”想到这里,肃容下拜道:“将军真乃旷世之才,阜愿效犬马之劳!”
马超上前扶起杨阜道:“若得义山相助,凉州大治,指日可待!”
杨阜起身又道:“凉州刺史之事,主公不可轻易上表,若朝廷猜忌,反为不美。另阜之同乡尹奉、赵昂皆有大才,今愿往说之,若其来投,望主公纳之。”
马超道:“二人大名,超亦知之,劳烦义山了。”说完歉意看着杨阜道:“刺史之事。。。是超思虑不周,只能委屈义山改任征西将军府从事,总领凉州各郡民事,义山意下如何?”
杨阜拜谢道:”多谢主公信任,阜定竭尽所能!“
二人又谈及细务,商讨半晌,最后杨阜道:”凉州民风彪悍,多有争执互殴之事,官府力有不逮,望主公调拨军士协助。“
马超挥手道:”此事易耳,庞德即将回军,届时大军将重新整编,凡三十五岁以上及伤残者,皆令退伍,分调各县操练衙役。有此等百战余生之老军,何愁地方不靖?“杨阜拜服。
西域,在庞德大军不断进逼之下,尤其李敢多次率部攻至各国都城,挡者披靡。诸国大恐,急忙乞求罢战,称臣纳贡。庞德大军到达武威时,纳贡车队绵延十余里,驮马成群,牛羊无数。又正值夏收完毕,李迪统计后,上报说得粮近二十万石,马超大喜!吩咐王达继续招军,然后摆筵宴款待众将及各级官吏,令明日议事。
次日,马超在征西将军府召集众人议事,文武分列左右。
马超首先起身道:”西域大捷,诸位功不可没。现已拟定封赏,不日上表朝廷。望诸位勿辞劳苦,再建新功!现下凉州即将一统,诸位职司本将军已定下。望诸位勤勉任事,勿负我心。“
众人一起出列,拱手道:”多谢主公!我等必竭尽全力!“
马超见庞德也称自己主公,心下暗喜,遂宣读任命:李开为军师,兼任征西将军府参军,担负情报及军事谋划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