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闻言,干笑两声,嘱咐仆妇好生照料,便领杨氏回房歇息不提。
次日,马超故意俄延至辰时方到校场,但见马靖静立等候,且并无焦虑之色,心下大感满意。
马靖见父亲已至,忙上前叩首问安。
马超示意其起身,并不言语,前行数步,选一丈许桩木,拔剑急如狂风,上中下连斩数十剑,然后收剑入鞘,谓马靖道:“靖儿自行习练,若有不明之处,明日一并问之。”言毕,转身扬长而去。
马靖一头雾水,反复琢磨半晌,一无所得。遂另选一桩木,亦连斩数十剑,仍不解马超之意,自忖道:“父亲此举定有深意,我自习练便了,假以时日,自然明悟。”思及此,复又拔剑,狂斩至力竭方止。
不意间,瞥见方才马超所斩桩木,马靖似有所悟,疾步上前,仔细观瞧,但见桩木之上竟只有三处剑痕,且破口如同一剑所斩,并无丝毫偏差!
马靖目露狂喜之色!自语道:“原来如此!”言毕,复又拔剑,勤练不辍。
邺城,曹操闻知庞德退兵,不禁讶然,问荀攸道:“庞令名采用垫城之计,本已破关在即,为何回军上党?莫非幽州不稳?”
荀攸稍作思忖,道:“无论庞德因何退兵,于我军而言,并无坏处,魏公何需深究?为今之计,当再次招军,增援信都。”
曹操道:“冀州久历兵祸,若再招军,势必不利耕种,则百姓更见困苦,孤于心何忍?”
荀攸暗叹一声,拱手道:“魏公勤政爱民,冀州百姓何其幸也!”
曹操摇头道:“公达谬赞了!孤以为,此皆马孟起之功也!其虽不尊朝廷,拥兵自重,但其所创治政之法,实乃利国利民之策也!孤自叹不如!”
荀攸道:“魏公过谦了,马孟起理政治军之才,天下无出其右者,然其于大略不足,我军之所以数败于其手,乃战力不及而已,只需严加操练即可。假以时日,魏公定能大破马超!”
曹操喟然道:“公达虽多智,然有一事未曾虑及。”
荀攸拱手道:“攸愚钝,还请魏公明言。”
曹操叹声道:“马超正值壮年,孤则五十有六,恐时日无多矣!”
荀攸闻言,忙下拜道:“魏公德政广布中原,定然福寿绵长!”
曹操缓缓摇头,接着道:“冀州虽亦产马,但安及幽并?眼下马超固然难以寸进,然孤亦奈何马超不得。假以时日,幽并必然大治,届时马超若聚铁骑数十万,我军如何当之?”
荀攸惊声道:“幽并贫瘠,故攸以为,此事绝无可能!”
曹操道:“昔日匈奴逐水草而居,冒顿尚能聚铁骑四十余万,困高祖于白登,何况马超乎?”
荀攸骇然,稍作思忖后,沉声道:“魏公勿忧,若无十年之功,马超难成此势!然魏公不出数年,定可总括中原!届时只需提大兵攻入河东,幽并自属魏公矣!”
曹操闻言默然,半晌后,转而问钟繇道:“子桓前往兖州已有数月,虽不时遣人来报,言称诸事顺遂,然孤仍放心不下,元常可愿代孤前往东郡一行?”
钟繇闻言,忙出列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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