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迟迟不应,顾灼偏头就瞧见他蹙起的眉头和凝重的神情,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傅司简这才回过神,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没什么,只是在想为何钟先生会离京去江南。”
顾灼虽知他未必是在想这个,但也没追根究底地问,只是漫不经心地信口胡诌道:“被摄政王气走的呗。”
书院已经改建得差不多,她随手推开一间讲堂,视线向内望去。
因此没瞥见傅司简微僵的脸,也没听到叹息。
傅司简想,小姑娘对他的偏见挺深的。老将军再不回来替他说几句,他堂堂摄政王在小姑娘这里就真快成十恶不赦的奸佞了。
顾灼没管这些,她已经在讲堂最前面的案几坐下,摸着上面的纹路。
木料虽不名贵,胜在结实平滑,高度也合适。
她冲傅司简招手:“你来试试。”
他选了小姑娘后面的案几坐下,看着她半转过来离他极近的脸。
午后的光线泛着暖融融的金黄,照得她脸上软乎乎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面颊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似是上好的暖玉引得人去触摸。
眼睫翕动,如振翅的蝴蝶翩翩起舞,偏又被拉回桃花眼下,恋恋不舍。
朱唇翕动,一张一合地好像有什么声音发出,他只觉得那唇瓣还能更红一些,就如六七月份的贡品樱桃,娇艳欲滴。
她总有这样让他失神的本事。
直到素手自香罗翠袖伸出,在他眼前摆了摆,他才动了动腰背:“有些矮。”
脑海里想的却是不久前,书房里贴在他颈侧的温软酥麻。
顾灼又回过头试了试,觉得正合适。
她想起傅司简比她还要高很多,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哪有那么多人像他一样身长八尺。
顾灼突发奇想:“傅司简,你乡试都中举了,应该能教一群秀才吧?”
她还是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以往不是你啊我啊地叫着,就是玩儿心大起故意娇声娇气地叫他“阿简”。
“嗯?我?”
顾灼捏起他散在案几上的袖口,拽了拽,对他挑眉使着眼色:“你上去试试,给我讲一堂课,快去——”
傅司简想,如果他把小姑娘拉长的尾音看做是在跟他撒娇,她说什么,他多半都舍不得拒绝。
于是他言听计从,起身走到她面前一丈远的地方,撩了衣袍在先生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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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简嗓音好听,样貌好看,足够吸引顾灼全神贯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