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比以往多。
也更和颜悦色。
对于林犀论文初稿上的满屏:
「什么东西?」
「下笔三思」
「?」
「……」
「梦话?」
「做梦时别写论文」
等等让人汗流浃背的批注,他甚至怀疑这是否
()是他自己亲手写下的,凝眉问:“我上一稿时这么凶?”
林犀:“……”
摇头似拨浪鼓:“不凶不凶不凶……很温柔了!”
听他耐心提要地帮她点出了第二稿的问题后,林犀忍不住问:“向博,昨晚上是有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她还记得他昨晚走之前脸色很差,一晚上都心神不宁的。
向斐然将笔记本推还给她,点了下头:“嗯。”
抬起眼,一侧唇角抿起:“确实。”
林犀呆了一呆。
向斐然是不常笑的人,最起码在整个大课题组里的形象都是如此。他并不是那种刻板严肃一丝不苟的,而只是单纯的没什么大表情。要说严肃,比他严肃的博士生和副教授多了去了,但他们不会像向斐然一样,安静时总会流露出一股心不在焉的神情。
比较起来,真正严肃的人的世界总像是时刻准备着去救火,而向斐然散漫得像在听雨。
林犀能看得出他的高傲,正是自他那些心不在焉的走神时刻流露——
这里没有值得他全神贯注的东西。
当然,毕竟他当年站得那么高,十六岁就站在世界之巅了。
林犀一直保存着他奥赛夺金的合影照,毫无疑问,那时的他鲜衣怒马,目光明亮,唇角也是如此时一样朝一侧抿起,好像对一切都势在必得。
向斐然以前是贴在她剪报里的人,她没想过千山万水远渡重洋,有一天竟会有机会走到他面前,跟他共事。
但林犀从没见他如那张报纸里那样地笑过。大部分时候他都很安静,活得简练而干脆,那些正常人需要维系以汲取温暖的人情、社交、抱团、谈天,他通通都不需要。
过了数周,林犀见到了让向斐然笑的人。
她心里是有直觉的,因此见到了也没有很意外,而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hi,向博有个etup,我先来接你。”
商明宝礼貌站在办公室门口:“我是不是不方便进去?”
林犀笑道:“不会。”
她领她进去,请她在向斐然的位置上稍坐,介绍道:“这是向博的办公桌和电脑,你在这里稍等一会,他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