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还有一部分,是从前她生母宁眠烟的嫁妆。
母亲过世后,这部分的嫁妆太尉府直言要留给姜皎,如今倒是全都在她的手上。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呀。
分明出嫁之前,沈随砚命人送来八箱首饰为她添妆,她瞧过那些东西,都是极好的,怎得如今就没了钱财呢。
姜皎不知不觉落下好大一段距离,她追上沈随砚,“夫君,当初出嫁时,你曾为我添妆,可我瞧着那些东西不大像是不值钱的模样。”
沈随砚很淡的“嗯”一声,侧过身极为认真的看着姜皎说:“王妃有所不知,添妆的八箱嫁妆,已经是为夫能拿出最多的了。”
简单点说,因为给姜皎添妆八箱,所以这个王府算是彻底没了钱财。
姜皎秋眸微闭,鸦羽般的眼睫不同的颤动。
当真就是如此了?
难受的紧,姜皎失魂落魄的回到房中,却发现一个更加严肃的问题。
那便是,今夜两人要如何睡。
昨日是她醉酒,听榴萼说沈随砚在书房睡了一夜。
今日两人都不会再饮酒,这要如何是好。
姜皎有些踌躇的走进房中,沈随砚正对着下人吩咐着什么。
见她满怀心事,沈随砚唇角不免勾起一个笑意。
姜皎仍是在想着早起时沈随砚说的话。
他说他身子不好,那就是等他身子好起来都不用去想这件事。
姜皎瞬间又起了精神,对一旁的榴萼说:“你去府中打听一番,看看王爷平日中是否真的如此节俭。”
偌大一个王府,只有沈随砚一个主子。
按理说,亲王每年的俸禄,也是笔不少的收入。
更莫要提,沈随砚的身份,不知有多少人想要送些银两都来不及。
榴萼按照姜皎的吩咐去了,蔻梢陪着姜皎进屋。
沈随砚已经坐在桌前看书,如他所言,这间房是他的。
房中摆着不少的兵书,还有些其他的书,与她爱看的话本是截然不同的。
归置的仅仅有条,半分错乱都没有。
唯一觉着不大合适的,就是些女儿家的物什,摆在内屋的桌上。
她没什么声响地进去,揉着酸疼的脖子。
既然没话说,还是莫要刻意寻些话头了。
在外一整天,她只想快些沐浴然后睡下。
见沈随砚没什么动作,姜皎清下嗓子,“让他们备水吧。”
按理说应当让郎君先沐浴完,女子伺候完郎君后再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