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门最近的瓜某人自觉地去打开了门。
门口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绝色的女人。
穿着时髦,即便对奢侈品研究甚浅的她也知道爱马仕是高端品牌,富有成熟韵味的挎包来自GUCCI,而脚上的恨天高一看也价值不菲。
烟熏妆,烈焰红唇,涂在她脸上居然不显艳俗,反倒是性感知性,娇媚入骨。如此妆容,走在大街上,怕是回头率百分之一万二哟。
然而真正在全心全意欣赏美女的却只有莫婉然,其他人都是一副司空见惯,很是相熟的样子。倒是霍夜辰被经口腔压缩后的高密度蛋糕梗了脖子,喝水也无补于事,连滚带爬地往厕所跑,地上只留下一堆垫屁股的报纸。
门口的美女冷哼一声,随即换了不屑的表情:“怎么?出人头地的阿夜这么怕见到我?我是何方的鬼魂罗刹让你吓得肝胆俱裂呀。”她的口气带点儿怨念,像个小女子在埋怨久去不归的丈夫。
莫婉然停下了进食的动作,看着面色土黄的霍夜辰回到位子上,一向牙尖嘴利的他也不反驳,只是剜了美女一眼,目光中隐隐有喷薄的怒气:“我为什么要怕见到你?”
这其中怕有故事,可是局外人不方便过问。
“这个不是得问你吗?”美女笑起来,上挑的眼线划出嘲讽的弧度,她环顾四周,瞅了蛋糕几秒,娇声道:“有人过生日呀,这么愉快的事情都没有我一杯羹。”说着委屈地自顾自切了块蛋糕,当真要叉起一块放到嘴里品尝。
说那时那时快,众人未来得及前去阻止,一整块饱含奶油的蛋糕就毫无征兆拍在了霍夜辰脸上。纸盘子率先落地,紧随其后的是黄白交织的蛋糕零零碎碎落到地面上。他下颌的线条紧绷,腮帮子的肌肉一直在不受控制地缕动,但终究是压抑住了怒气,没有说话。
顾悠悠从室内接完热水回到客厅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奇怪的是,在场这么多气血方刚的人,却没有一个站起来给她两巴掌清醒一下,反而是美女越发开心地笑起来,踩着轻盈的步伐往这边走来。
莫婉然气急败坏要一跃而起,却被霍夜辰拉住了手动弹不得,心下明白此时不可意气用事,只对那蛇蝎美女怒目而视。
“哟,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是谁啊?他的新宠吗?”明明年纪相仿,顾悠悠却成为了对方口中的小姑娘,美女虽美,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物,她有点儿怵,思考着该怎么搪塞过去。
宗介不知何时从后面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把顾悠悠护到身后,在她和不速之客之间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他的声音带着鼻音而显得深沉起来,还暗暗含着警告:“我女朋友。”美女玩味地思忖片刻,用眼神试探着宗介的底线,却感觉到寒冰的凛冽顺着脊椎骨往上爬,似乎只要她敢再上前一步,就会有千军万马将她粉身碎骨。
“怎么?你还怕我一个弱女子伤了她不成。”她哈哈大笑,手指拂过进门处的橱柜表面,脚下则是识趣地远离此处,“放心吧,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我还舍不得欺负。至于某些只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可要小心为妙。别哪天喝水塞了牙哦。”
这处闹剧开始得好无厘头,结束也同样令人摸不着头脑。美女就像来时的突然一样,在干出这么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后,踩着她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扬长而去,潇洒地甩上门。临行前还给了这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霍夜辰去浴室洗头了,莫婉然不明所以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此事非同小可,其他人或多或少知情,但怕自己也是道听途说而来,不敢以讹传讹。
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最后还是宗介长话短说,简单解释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飞扬跋扈的大美女名为金玉,乃是Ruin俱乐部董事长的嫡亲女儿。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她当惯了掌上明珠,却在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参加青训营的霍夜辰时一见倾心,从此踏上了追阳光大男孩的不归路。可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偏偏霍夜辰就不对她感冒,权当她是个路人。
时日一长,发现这人不仅趾高气昂自作多情,而且喜怒无常,还是个死缠烂打的主儿。
他靠自己其实也能在电竞之路上走得四平八稳,她却总爱把所有成就和功劳归功于自己在父亲面前屈指可数的几句美言,由此产生一种就算是为了报恩他也应该以身相许的错觉。
偏偏这个神经病还是你老板的女儿,为了挣口饭吃,还是得对她客气点儿。
最后金玉提出要求说如果霍夜辰愿意当她一个月的男朋友,而这一个月他还是对她无感的话,她就再也不骚扰他。当时阅历不够的霍夜辰迫于无奈,天真地相信了。
虽然还是斩钉截铁地分手,但金玉时至今日都一口咬定是霍夜辰有负于她,于是便出现了上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