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情绪,有时候会像蹦出来的小小的蚂蚁。
并不会疼痛,可是极具存在感。
“那边打点好了。”
余鱼:“嗯,知道了。”
周许年看到站在门口的少年,对余鱼说:“有人找你。”
余鱼抬眼看过去,正好看到江捱。
她朝江捱招了招手。
“江捱,放学了?”
余鱼的年纪一直是个迷,她从没和身边的任何人提起过,余景天也从来不说她年龄的事。
江捱曾问过余鱼,但余鱼的回答一直都是:“比你大。”
而江捱看余鱼这张带着几分稚气的白皙的脸,总疑心余鱼年纪其实很小。
江捱是想不通为什么余景天要让余鱼这么早便脱离学校,到西街这种地方来做这种发展。
就比如余鱼这声“江捱,放学了?”便总让江捱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她是比他大很多的长辈一样,但实际上,江捱觉得,余鱼年纪也很小。
江捱走了过来,眼神在周许年身上停了一会儿。
“这是你朋友?之前怎么没见过。”
周许年是人精,听到这话,就直接从江捱身上感受到了敌意,周许年抬了抬眼镜,视线在江捱身上一转,又抛到余鱼身上,片刻,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是朋友。”
“我哥。”
“今天放学这么早?”
江捱在西街不远处的一个高中读书,那里的教学质量一般,但听说江捱总是学校第一。
“和平常一样。”
听到“哥”这个字的时候,江捱眼中对周许年的敌意有所松动。
周许年却在心里生出一种异样。
他将眼神移回余鱼身上,看到余鱼正低垂着眸子,翻看他送过来的文件。
半长而蓬松的黑发显得她的脸愈发小,眼睛黑得分明。
漆黑的发尾落在她的衣领里头,似乎没入了锁骨的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