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卸掉满面厚妆,露出清俊的脸容,轻装从简着了身白衣出来,坐到虞子钰身边,“三小姐,您不回家了吗?”
“不着急,我还要听戏呢。”虞子钰眼睛略略睁了条缝,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是?”
“三小姐不记得我了,开春时,虞夫人叫我和几个小倌儿进府,让我们给您开开眼界呢。”他清冽明眸淡淡,本来难堪一件事儿,他如此轻松脱口而出,倒不显得羞臊了。
虞子钰记起了。
开春时李既演刚来她家提亲不久,她让李既演脱了裤子给她看,结果被那东西骇住了。回头朝母亲哭诉,万分嫌弃李既演那里丑,不愿嫁给他。
母亲找了几个小倌儿过来,脱裤子给她一一检验,告诉她男人那东西都一个样,只有大小之分,没什么丑不丑的。
“是你呀,我当时不懂事,你别放心上。”虞子钰因醉酒而绯红的面颊,红得更厉害了,转而道,“你不当小倌儿了,跑来唱戏了?”
“我本就卖艺不卖身,那时东家也是听说我还是个童男,才使我去虞府给您看的。当小倌儿也不是我本意,后来攒够钱赎身了,便来投身戏班了。”他手法娴熟重新沏茶,推杯到虞子钰跟前。
虞子钰点点头:“嗯,不错,回头是岸了。我呀,如今也是回头是岸,不修仙了。”
她扭头看外头的天,问道:“什么时辰了?”
“亥时,不早了。”
虞子钰嘟囔道:“不早也不晚,还能再坐会儿。”
“三小姐,您是和李将军有嫌隙了吗,怎么日日泡在这戏楼里,也不回家去。”
“没有,我在家无事可做就来听戏了。。。。。。”虞子钰头晕脑胀,趴在案桌上哼哼,“对了,你叫什么名儿?”
“商年。”
李既演一进戏楼,私下无人,台上也早已收锣罢鼓。只见虞子钰红着脸醉醺醺瘫坐在台下矮榻中,旁边一俏生美男扶着她的肩,轻声细语不知在说什么。
李既演记忆奇佳,一眼认出那男子就是当初脱裤子给虞子钰看的小倌儿,虞子钰当初的话犹在耳畔“全都和李既演一样丑,也就穿白衣那个好看一点点。”
他冲过去,风驰电掣揪住商年的后衣领,将他一把甩开,低声骂了句:“贱人。”
虞子钰抬起脸来,眯着眼睛瞧过去,“李既演,你怎么来了?”
李既演扯去她身上披着的戏袍,脱下自己的外衣裹住她,把她抱在怀里,哑声问道:“他勾引你了?”
虞子钰呆滞稍许,“噗嗤”一声笑出来,拍拍他的脸:“粗俗,怎么这么说人家,我好好来听戏呢,你别揣测我。”
“没揣测你,揣测那贱人呢,先回家。”他弯身把虞子钰背起,面色不善剜了商年一眼,“别异想天开,管好自己。”
虞子钰趴在李既演背上,手从他胸前滑过,摸到腰间取下钱袋,钱袋都丢给商年,“赏你的,我说话算话,绝无戏言。”
出了戏楼,虞子钰才问道:“你方才是不是骂商年了,别骂人家,人家唱戏好听着呢,我爱听。”
“没骂他,我问他愿不愿进门做小伺候你,他说不愿,我也没法子。”李既演抱着她的腿颠了颠,“你天天来听戏,从早听到晚,也不腻?”
“不腻,就要天天听。我修仙的时候天天修,如今决心玩乐,也要天天玩,每天都要玩,每天都要来听戏喝酒。”
“听戏不好玩。”
虞子钰偏头亲他:“那你说什么好玩,说出来,我要玩。”
“晚上一起睡觉才好玩。”李既演扭头,跟她正好对了嘴儿。
“那我们去**玩。”
见着李既演背着虞子钰回府了,家里人也安心了些。一进屋里,虞子钰反手锁门,搂住李既演的脖子亲上去,唇舌相磨,迫不及待褪下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