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公子见笑了,安某实在教女无方,这丫头从小就爱跟我对着干。”
戏要做全,在安弥那边做了样子,这边自然也要再来些人情场上拿腔作调的话术。
“哪里的话,”陈聿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现在这个处处都是人情世故的社会,像令爱这样随性的人,不多见了。”
语末,他还说了句,“我很喜欢。”
安弥脑子里瞬间闪过一道白光,整个人愣住。
下一秒,她开始疯狂咳嗽,被呛到了。
都怪陈聿,说什么骚话。
安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眼睛红了一圈,像被欺负了。
陈聿看她咳得厉害,眉头微拧着,但却又似乎在笑。
至于笑什么,天知道。
安远山在旁边注意到了两人的眉来眼去,猜他们应该是认识,这让他脸色变得不太好,他怕安弥为了气他去得罪这尊大佛。
在南城这种名流云集的地方,放在前几年,他安远山还能排得上个号,可自从前妻离世,公司是每况愈下,落到现在只能仰人鼻息的地步,可得罪不起南城两大龙头家族企业之一的陈家。
安远山愁得饭都有些吃不下了,不敢再对陈聿有明显讨好的举动,更不敢问他俩的关系,怕惹祸上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安弥和陈聿。
陈聿正常吃着饭,看不出什么异样,安弥咳嗽完没再吭过声,只时不时睨陈聿一眼,两人似乎并非深交,安弥显然一副看陈聿很不顺眼的样子,而陈聿对安弥是什么态度,他有点摸不透。
同一张饭桌上,三个人三个心思。
饭吃到一半,陈聿来了电话,他起身离座去外面接电话。
过会儿,他回来对安远山说:“安总,我这儿有点急事,得现在赶去公司一趟,今天多谢款待。”
安远山起身,“我送你。”
安弥也站起来,顺手把安远山按下去,跟他说:“我送他。”
既然挑明了,安远山遂问:“你们认识?”
安弥∶“大学同学。”
这话说了当没说,安远山当然知道他俩是大学同学。
陈聿吃饭时脱了外套,这会儿他将外套从椅背取下,搭在手上,礼貌性地同安远山道:“安总留步。”
安远山只好继续坐着,“那陈公子慢走。”
陈聿点头,和安弥并肩出了客厅。
外面停了两辆车,一辆沉稳的黑色宾利,另一辆也是黑色,却张扬无比,限量版的迈凯伦Senna。
安弥的目光被这辆车吸引,到车跟前了才回过神来,她清了下嗓子,语气不善地哼笑着开口:“真是哪儿都碰得到你。”
陈聿拉开车门,将西装外套丢进去,半扶着车门,转头看她,徐徐道:“接下来,你还会经常遇见我。”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