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绝就这么看着手上的东西,唇线抿起,失血过多导致的苍白叫他看起来太过脆弱。
可比起面色更脆弱的,或许是他眼中复杂悲恸到叫人不敢直视的情绪。
像是锁链断开的野兽,能毁天灭地,也无家可归。
“爹爹骗人的。”
空荡的大殿蓦然响起了他的声音。
轻极了,像是怕惊扰了谁。
“爹爹骗人的。”
又重复了一遍,只是比之前一句多了艰涩,但整个人都很和缓。
一点都没有方才的歇斯底里一样的癫狂。
大悲大恸之后身体似乎不太听使唤,他慢吞吞地将珠子表面的灰尘擦干净,可是他整只手都是血。
鲜红的血迹自然而然地附着在珠子上。
被他弄得更脏了。
傅应绝浑身一僵,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无措慌乱。
佯装的平静终于在这一刻消失,脊骨似是再承受不住地弓下去。
颤抖着,
脸跟着埋在了攥着珠子的掌中,
大启的帝王万古长青,可他此刻跪在地上,彷徨又空洞。
好像又有水顺着落在了珠子上,把血迹泅得晕开,模糊一片。
“爹爹骗人的。”哽咽着嗓子,哭得像个孩子。
又是这样一句。
只是这一句,
连尾音带上了哀求,嘶哑又绝望。
他说爹爹一辈子都不会讨厌傅锦梨。
可是她听不见了。
【题外:开心点啦小宝们,最后一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