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娘呢还予取予求你个废物小饭桶。
阴萝跑得飞起,四肢头颅,连带着每一根发丝,都使出了毕生吃奶的劲儿,只恨这一册丝帛桥不允许凌空飞渡,忽然腰间横过一道灼灼花色,阴萝眼皮都没撂,指尖迅疾挟住这一抹寒樱枝白。
“小帝姬,果然是你。”
蒋松庭神色复杂,原本悍戾的力度松了两指,换了一个更舒适的站姿,信步闲庭般慵懒。
蒋松庭流亡之前,出身人间巨室,虽然相貌普通,天生仪态气度却是不缺,也许是侍奉阴萝惯了,纵然得知她不是自己的命定之人,朝夕相处的习惯却是磨灭不了,语气不自觉透出一点亲昵,“你怎么用了这一具鸟身?你要离开神洲?去哪?”
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没跟他商量。
阴萝腹诽,废话真多,没看见你家小帝姬我在逃命啊。
“呸,谁是你小帝姬,你个墙头草。”
阴萝降下挨星盘,手腕爆出力劲,绞得寒樱枝白剑如藤蔓扭曲,碎光粼粼。
面对昔日旧主,蒋松庭明显是手下留情,可阴萝却是招招致命,蒋松庭一个幽沉吐息,骤然逼近,长剑架住她的腰身,低声安抚,“神洲三万九千域,你又能逃得哪里去呢?我知道你不乐意让出神徽,但形势逼人,你忍一忍!”
阴萝却是冷笑连连。
“我眼睛没了,你们叫我忍一忍!后来我根骨没了,你们还是叫我忍一忍!我忍你个千秋万代废物粪球啊忍!当初这货色偷我马偷我大弓养你,她一个偷儿,倒是落得个救命恩人好处,让你倾心狠了,至今念念不忘,你可知道她害得我回国交不出盟物,落了独吞的口实,还让狗杂种找了莫须有的借口,挑拨了友盟!”
“国灭,家亡,援兵不来,魔种被他人驯服,姑奶奶我同样任务失败,错失了神子原道令!”
她本来能杀魔种,毁魔道,借此登进神子庙!
结果被小婢女搅合,混得可惨死她了!
也是从那一次失败开始,阴萝的运道埋下了败坏的暗桩,不管是争人,争道,争资源,总比他人要差上一步!
江双穗忍不住开口,“我那是——”
“那是什么啊那是你闭嘴你个黑心烂肺净会捡漏!!!”
阴萝恼恨,什么都顾忌不得了。
她每每想起这桩陈年旧事,都呕得吐血,难怪姑奶奶我屡战屡败,合着一个两个搅屎棍拖我后腿,趴在我身上吸血呢。借我的光,做你的好人,事后还要我背锅?!怎么这么能呢怎么能!
江双穗被骂得狗血淋头,无措咬着唇。
蒋松庭面露心疼。
阴萝眼底翻涌猩红戾气,倏忽抓住他头发,森冷阴俊的面孔逼到眼前。
“你还心疼了?!哈哈如今这偷儿说得好听,还不是要我的神徽,她成天到晚都要觊觎我,怎么不去死哪?!若我料得今日这个地步,当初我经过恶鬼涧,就该扒光她华服首饰,丢进你这小乞丐的怀里,让你们俩抱着一块在疫病里腐烂!”
“姑奶奶成全你们的花好月圆同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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