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酥白坐在沙发的背前上,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上次忘了问你,你什么时候把里面的药换掉的?准备这么齐全。”
“那瓶药本来就是空的,我是真的在吃维生素,原装瓶子太大了,倒在这里方便一点。”
姜烯把整个狗窝弄得焕然一新,插了两朵塑料花在前面,抱着萨摩耶转头提议道:“哥哥给它起个名字吧。”
董酥白把药瓶在手里掂了掂,名字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
“叫酥饼吧。”
姜烯跟着重复了一遍,笑意直达眼底,变得愈发浓烈:“好,那就要这个。”
因着他们约的时间不算很早,还有富余。董酥白这几天的身材管理属实太放纵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轻手轻牵着两条狗下去跑步。
等他带着早餐回来时,刚好撞见姜烯在厨房里忙活。
董酥白上前看了眼锅里稀巴烂的鸡蛋,决定不打击他的积极性,转过脸只当没看见。
不疾不徐地吃过早饭,到咨询室也还提前了十几分钟。
董酥白只有上次在曲清北手机里看过几张这里的照片,亲身走进来才发现里面的感觉确实跟别的地方很不一样。
清香四溢,很安静,不会让人感到孤独,但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前台助理看见姜烯笑着迎了上来,在注意到董酥白时愣了一下,只是很快就恢复平常:“姜先生好久不见,还先稍微等一会儿,我去叫一下林老师。”
董酥白跟着坐在旁边,听到这话难免奇怪:“你不经常来吗?”
他怎么记得这种心理治疗的时间间隔都不是很久。
姜烯避重就轻地摇摇头:“有时候事情太多就挤不出时间。”
这确实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也是因为咨询费太贵,他暂时负担不起,只能尽可能减少过来的次数。
前台助理没多一会儿就折返回来带着姜烯去了靠里的房间,董酥白朝那边看了眼,耐心坐在外面边等边翻剧本。
咨询室的门上挂了几条风铃,随着门一推一合不断发出清脆的铃声。
董酥白留意着每一个进来的人,有十几岁的小朋友、有打扮精致性感的女孩、还有顶着啤酒肚的男人……
形形色色的人被前台助理带进各种不同的房间,他终于明白刚进门时那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了。
是无力跟压抑。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姜烯抱着一沓书从里面出来。
他身后还跟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见他后点了点头:“家属是吧?跟我进来吧。”
董酥白跟进了一个类似于办公室的房间,摘了口罩拉出椅子坐下,学着刚才前台助理的样子称呼他:“林老师。”
林老师狐疑地端量他一阵,询问道:“你是姜烯的……家属?”
“是,我是他爱人。”
林医生眉头微皱,显然是没消化完他说的话:“是这样啊,因为姜先生一直都是一个人来的,我之前问过他能不能抽空带家属来一趟他都婉拒了,所以我才多问一嘴确认一下,别介意。”
“没关系的。”董酥白轻吸一口气,低声问道,“林老师,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