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冻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他的罪行就已经从最开始的吃掉城主,到现在吃掉包括城主在内的近百人,还大肆破坏房屋楼宇,还试图在活人体内产卵,简直是残暴污染物的典型。
周围的听众们也不知是真的信以为真,还是单纯当做骇人的故事,有不少在用污言秽语骂着,少数在好奇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它杀死,言谈之间不乏血腥暴力。
阿冻已经放弃和他们争论了,只想快点走过,不让这些难听的话落进自己耳中。
然而唐意却忽然放慢脚步。
阿冻感到有些郁闷,他想了想,悄悄把自己两只耳朵的内部结构融化,将所有来自外界的声音隔绝。
四周骤然变得清静。
只有人们不断张合的口型,以及那一张张脸上变化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突然出现在阿冻的视野当中,如同闪电般掠过,转瞬没了踪迹。
他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酒喝多了,有些眼花。
直到下一秒,边上那一桌人全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个个面露惊恐之色,他才意识到好像不是错觉。
阿冻连忙把耳朵的结构恢复,最先听见的便是男人的怒吼,嗓门可比刚才编故事的时候大多了:“这是谁做的!?你特么给我站出来!”
他好奇张望,通过人群的缝隙,能见到一把银色的手术刀正好钉在了男人的座椅靠背上,通体泛着冰冷寒芒。
按照正常人落座的姿势,如果那把刀再往下零点五公分,就有很大概率会直接扎中落座者的肩膀。
阿冻震惊,他认得这一把刀。
当然,也不是说这把刀别人就没有,但他记得很清楚,唐意有一把,并且常年不离身,就藏在袖口。
果不其然,在男人气急败坏嚷嚷几句后,唐意向他走了过去。
男人面目狰狞:“是你!?”
唐意并未应声,从容不迫地将银色手术刀拔了下来,就要转身离开之际,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扣住他的胳膊。
“你特么是哑巴!?”他怒气冲天,“你差点就扎到了我,连赔礼道歉都没有!?”
唐意看了他一眼:“放开。”
男人:“……”
唐意的瞳孔深不见底,此时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凉气息,明明什么动作都没有,男人却觉得自己好像被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唐意:“你再不放开,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话音未落,握着银色小刀的那只手忽然抬起,无视男人施加在胳膊处的压力,就要朝对方的脖颈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