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想了想又问,“鲜果拿些,放在炉子边热着。”
是!“前儿才得了一筐子蜜桔,个个这个大……”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屋里放着呢。”
等阿哥爷回来都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桐桐从屋里跑到厅里,先摸他的手凉不凉,这才给脱了大氅。动了动鼻子,闻见淡淡的酒味,她就恼了,“不是说不喝酒吗?”
他哈气叫她闻,“闻闻,可喝酒了?”
没喝呀?
“嗯!十四给撒上去的。”
一样是兄弟,为什么瞧见十四就觉得那么讨厌呢?
老八那么乖,可还是觉得老八比十四还讨厌!
大概是因为讨厌老八吧,连跟老八一起玩的老九和老十也烦人了起来。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老八老九老十都大了一岁了,好似半年不怎么见,就变了个模样似得。看见就想踹,这不正常。
他一边梳洗,一边低声跟屏风那边的福晋低声抱怨。
然后就听福晋在那边悉悉索索的忙,应该是给自己烘衣服呢。就听她一边忙活着,一边就道:“那有什么不正常的?爷不喜欢他们,肯定是他们不招人喜欢。”
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把讨厌的小孩扔过手,高高兴兴的从屏风那边探出来的手上去接衣服,然后都拽住了,他瞧福晋不敢进来的样子有趣,就又放开,“太远了,爷够不着。”
桐桐再往里送一点,“现在呢?能够的着吗?”
够不着,你直接送进来不成吗?
不进去,排骨精不好看。但这话不能说,她打岔问说,“在宴席上吃饱了吗?”
吃什么饱呀!太倒胃口了!对太子他是没什么想法和意见的,但莫名的看见索额图就觉烦人。这位老大人说句话,从者云集。瞧着都是顺着他的话恭维皇上的,可这也能说明很多问题。
自己坐在四哥下手,距离太子不远,明显能感觉到太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隐隐不快和大哥身上的嘲讽。
党争这个东西吧,早露头了。不过是忙着跟准格尔打仗呢,顾不上而已。
这种气氛下,吃的什么年宴?就喝了一碗酒酿便回来了。
因此就问说,“有什么吃的吗?”
有,虽然简单,但吃着舒服。
果然,越是简单,才越是舒服。吃食是如此,身边的人是如此,世事无不是如此。
两人是带着这样的想法进入康熙三十二年的。
皇家过年,说隆重也隆重,说不隆重,那就隆重不起来。原因嘛,不外乎是忙呀!这天下哪天没事?
大年初一,皇上发上谕,给太后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