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
“驸马——”
“驸马——”
“快请长公主回府。”
耶律岩母回府,看着熬白了头的驸马,抬手在他的额间轻轻的抚摸着,足有半日的工夫,萧啜不|才醒来。
“醒了?”
耶律岩母端了药来,“醒了就用些饭吧。”
萧啜不|轻轻的摇头,“公主,我对不住……对不住陛下。”
耶律岩母知道,他说的陛下,指的是父皇。
这种事,一半天意,一半人事。
尽人事而听天命,要不然能怎么办呢?
耶律岩母扶着他坐起来,“喝药!把身体养好。回头我陪你去北宋一趟,咱再去见一见故人。”
没用的!到了这个份上,大辽已经名存实亡了。萧啜不|问说,“陛下呢?陛下御驾在哪里?”
大辽皇帝巡游四方,一年四季少有在京城的。这个月份,必是在外。行营设在哪里,真不好说。
耶律岩母就笑,“担忧他做什么?既然注定是名存实亡,他的生死只看下面有多少部族心存不满吧。他弑母杀兄,狠毒异常。下面的部族必是会以此为借口,要为耶律宗真出头的!我有预感,耶律宗元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萧啜不|端着药碗,只觉得这药都喝不下去了,“说出来不怕你知道……我耍了一辈子心眼,弄了一辈子权术,却不想报应来了!大辽国最后这一刀,是我递到赵曜手里的。”
耶律岩母坐着,静静的听他说完。而后也沉默了,静静的坐了半晌,而后看着萧啜不|就笑:“人擅长什么,就死在什么上。不都说,淹死的多是会水的么?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你拿救大辽的计策却害了大辽……”天下最讽刺的事莫过于此。
这么想着,她就越发的笑了。
萧啜不|将脸扭向一边,“殿下若要嘲笑,便出去吧。”
耶律岩母:算计不过人家,现在还不让说了!
她只能出言哄他:“你知道么,我叫巫师算过命。”
嗯?
“命里我该四嫁,而你,早该殒命了!如今,你活着呢,我也守着你过到现在了。”
耶律岩母就说,“可见,不是你本事不济,而是命数改了。此罪,罪不在你!”
那在谁?
“在天!”
天错,地错,别人都能错,只你没错!
得这么去想,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