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么冷清,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
“坏了!”韩桐忽然一拍椅子,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猜测,“县尊该不会已经发现了常平仓的事情,直接带着家仆和亲随跑路了吧?”
常平仓的粮食凭空消失,连一粒米都没剩下,这种事情肯定是早被下狱查办的。
不过,主责一般在县令。
可如果县令跑了,县丞和主簿的罪责肯定加重。
“我得去找找钱少尹,别到最后他们都跑了,就剩我一个!”韩桐心里这样想着,便要离开房潜这里,去寻找县丞钱柳。
一把手跑了,二把手总得留下来背锅吧!
不然自己这个三把手岂不是要倒霉透顶?
可跑着跑着,韩桐又忽然停了下来,用手里的文册狠狠打了自己脑袋一下,低声骂道:“韩桐啊韩桐,你这一肚子的圣贤书都白读了,这个时候居然只想着找人一起担责,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哎,县尊不在,我就自己去找紫霄派的那位裴仙子吧。希望她能通情达理一些,尽快调来粮食卖给合阳县衙,要是真被那些商贾和大族把粮价哄抬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虽然合阳县明面上的二把手是县丞钱柳,但这是一位被贬谪至此的京官,年纪也过了五十岁,平日里并不管事,只游山玩水,纵情声乐。
其实是韩桐这个主簿一直在代行县丞之职。
所以,既然他不再打算找人跟自己一起背锅,自然也就没有去找钱柳了。
可就在韩桐将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客堂那边传来了声音,“为何这么快就要离开,可是嫌弃起我待客不周?
“县尊!”韩桐顿时大喜过望,原来这位县令大人没跑啊,于是他急忙举着手里的文册道,“县尊!下官有大事禀告,常平仓里的粮食消失了!”
“休得胡言!”声音再次传来,沉声道,“韩桐,你莫不是还没睡醒,常平仓里放着十几万石粮食,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县尊,我已亲自去查过,确实是空了,一粒米都没了啊!”韩桐急忙解释道,“在确认此事之后,下官第一时间就到的就来了您这边,打算向您汇报。”
“竟真有此事?!”房潜的声音里充满着愕然,似乎对此事感到无比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道,“此事恐怕隐瞒不住,城内商贾大族必然不老实,你再暂代县尉之职,带人盯着他们,谁要是敢哄抬粮价就去警告他们。若是不听,就来向我禀报。”
“是,县尊,下官定不辱使命!”韩桐急忙拱手行礼,告辞离开。
……
韩桐离开之后,那座客堂里又恢复了平静。
如今只剩下了一条手臂的房潜颤颤巍巍坐在椅子上,满眼恐惧地看着陆恒,问道:“刚,刚才我的表现,阁下可还满意?”
“还可以。”陆恒点了点头。
刚才韩桐听到的确实是房潜的声音,只不过是已经被他控制住的房潜。
其实,原本他是打算直接杀了房潜的。